两边的人声车马声逐渐响亮了起来,看来是走到大街上了。闻着两边传来的食物香气,孩子忍不住地吞口水:“好饿好想吃东西”
就在这时,他瞥见不远处驶来一架很好看的马车。他的见识很少,只知道漂亮东西一定是好东西,能坐在漂亮东西里的人,也一定是好人吧。
这般想着,他瞅准时机,一瘸一拐地冲上街去,倒在了马路中间。
他摸着自己瘪瘪的肚皮,小声地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怕,痛一下,很快的,痛过之后,就有东西吃了。”
耳边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九歌心提到嗓子眼。虽然已经知道这孩子肯定没死,但若那车夫没看见他,一蹄子下去,不是重伤也得残废。
“前面有小孩!” 路边不知何人惊呼出声。
紧接着,一道马嘶声陡然响起,枣红色的大马前蹄高高竖起,眼瞧着就要落在孩子身上。
鸡皮疙瘩从脚底泛起,孩子却依旧没躲开。
不过没想到那车夫竟然是个马术好的。他扯着缰绳往边上猛拽,马头一偏,马蹄擦着孩子的脚底而过,落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车夫面露不爽地啐了一声:“躺这干嘛,找死啊,快快快走开!”
孩子见没踩着自己,心下一阵失落,正强忍着疼痛准备爬起身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动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了出来。
“小武,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柔和悦耳的语调,这位被称为“小武”的车夫立即变了神色,放缓声音道:“珍珠姑娘,刚才大街上有个小孩挡了马车的路,这才冲撞了姑娘。我这就让他走。”
“小孩?” 帘子后面的声音似乎高了一分。
孩子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语调的变化。他实在太饿了,想也没多想,莽着一股劲跳起来,扑到马车前,扒着车辕,哑着嗓子求道:“姐姐,我、我”
孩子连着“我”了几声之后就没了下文。他好几天没吃东西,满身带伤,适才又紧张过度,终于体力不支,两眼一黑的晕了过去。
他晕了过去,九歌自然也跟着晕了。
因此,她也错过了街边一群路人小声的议论。
“刚才那位是珍珠姑娘啊,潇湘馆的头牌呢。”
“听说容貌倾城,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每晚不知道多少贵人排着长队给她送银子。”
“你羡慕啊?你也去呗。”
“呸。我才不羡慕。不过是个靠男人的东西。”
“就是。瞧着光鲜亮丽,说不定每天都躲在被子里哭呢。”
再睁眼时,孩子在一间简陋的柴房里醒来,头昏眼花。好不容易双眼清明起来,视线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屋顶。
他猛地一下撑起身子,四下张望着。
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过完好的屋顶了。自从父母过世,他流落在外开始,他睡过桥洞,睡过街角,甚至睡过垃圾堆,就是再没机会睡在屋子里。
意识渐渐回笼,孩子这才发现,他的头上、身上、脑袋上都缠满了绷带。
九歌讶异一声:“看来这小孩儿是被人给带回来了。那位珍珠姑娘,想必是潇湘馆中之人了。”
孩子也大为震惊,连滚带爬地从简陋的木板床上把自己摔下来,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打开房门。可不料门槛过高,他个子又小,一个没站稳,便扑着跌了出去。
“哎哟喂,你行不行啊。”
耳边传来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放的清脆声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有人把孩子给扶了起来。
“黄不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