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怒气冲冲地朝着赵大郎的教舍而去,却没找到人,寻了另外的夫子问,才知晓教他们骑射的夫子今日有事出了卞城,赵大郎替他上课去了。
于是又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骑射场,一眼就瞧见赵大郎骑在马背上,那目光像是在扫视全场,其实却漫不经心地落在一人身上。
赵四郎此时顾不上那许多,走过去选了匹马,轻踢马腹,走到赵大郎身侧,朝他一抬下巴,“比一场?”
兄弟俩在卞城相互扶持多年,一个眼神,赵大郎就知道他是知道了糕点的事,作为得益者兼兄长,他难得宽容地放过了赵四郎的张狂,“眼下正忙,无暇。”
赵四郎后槽牙都咬得咯吱咯吱响。
他随着赵大郎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宣宁正坐在马背上,轻踢马腹,让马一圈圈地在绕场小跑。
在一群这两年才刚刚接触马术的贵族子弟中间,更能对比出她的娴熟。
自豪之感油然而生,赵四郎心中的怒火稍稍退散了些,正巧看见宣宁朝这边看来,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万分得意,“她刚才喊我‘二兄’了。”
每个字音里,流淌的都是得意。
赵大郎脸色一沉,忽地勒马朝旁边而去,不一会儿后回来,朝赵四郎一抬下巴,“不是要比试一场吗?来吧。”
话音刚落,已打马而去。
赵四郎一甩马鞭,紧随其后。
兄弟二人两骑绝尘,被留下的学生里却还有不太擅长骑马的,方才受了赵大郎嘱托兼顾一二的九华班的马术夫子赶紧过来。
夫子都过来了,跟着的人自然也跟了过来。
四皇子年已十六,自小顽皮得很,宁成帝也早早给他请了马术师傅,如今瞧众人都围聚一团,起了炫耀的心思,在不远处打马而来,临近才急急勒停。
他的骏马颇通人意,高高扬起前蹄,嘶鸣出声。
谁料这一声却惊了刚刚练习马术不久的秦獍的马,竟也跟着扬起前蹄,将毫无防备的秦獍狼狈摔下马。
四皇子闻声瞧过来,却是哈哈大笑。
“听闻北齐人极善骑射,可安候怎么这般狼狈?莫不是来了我宁朝,见识了赫赫皇威,你那芝麻老鼠大的胆子,就被吓破了不成?”
秦獍起身,垂着头去拍衣裳沾到的细土草屑。
他知道自己背后无靠山,北齐皇长子的虚名只是张一戳即破的纸,因而半点也不想反过来去护住所谓的名声,只低着头,半字不答。
这时候若是还多嘴,那他早些年的毒打是真没给他长教训。
果然这模样落在四皇子眼里,让他连嘲讽的心思都没了,只冷哼了声,抬起手比了比,“难怪宣宁要说你矮呢,站在瘦马边上都没畜生高。”
“啪”的一声,突然受惊的马又一次高高扬起前蹄,四皇子始料未及,吓得立即抓紧缰绳,手掌都勒得火辣辣的,才勉强控制住,没有狼狈落下马。
他回过头,怒目而视。
“四表哥这是在拿谁的面子在逞威风?”
刚动了手的宣宁半点不心虚,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半点不退让地看着四皇子,“口出恶言恶语,丢了舅舅的脸面便罢了,怎么还将我扯了进去。”
皇子们五岁时便要搬入皇子所居住,往日在后宫行走,与非一母所出的公主们也鲜少能打上交道,但宣宁在皇城实属特殊,饶是四皇子与她不熟,也知晓她往日能不言语便不言语的作风。
对比起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母妃,四皇子心里其实还挺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