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澳啊岑澳,总算有人能治住你了吧……让你平常在家里作威作福,连你老妈都欺负!”
她也摸了摸岑澳,却是直接上去呼噜呼噜毛。
岑澳的头发被妈妈揉得乱七八糟的,她难以置信自己的音乐会竟然比不过夏瑜碗里丑丑的豆腐。
她咬着筷子:“小姨姨,你吃的好吃吗?”
夏瑜吃饭几次三番被打断,她也不恼,只是坚持要把嘴里的食物吃干净。
岑澳便只得难耐地在一边等。
夏舒兰乐得看热闹,更不去管她。
“妙妙,味道是主观的。”夏瑜在书中读到的东西有了用武之地,稚嫩的脸语重心长,“要你自己吃过才会知道。”
岑澳天真烂漫,虽然脾气直了点还淘气,却招人喜欢,带得夏瑜也说得多了些。
“来吧,小妙妙!”夏舒兰挟了两三块糖醋豆腐,又是唏嘘又是感慨。
“人生总是充满了尝试。”
岑澳别别扭扭地尝了两口,眼前一亮:“真的好吃欸!”
夏舒兰愣了后笑骂:“看人下碟。”
往常,岑澳连闻都闻不得这类豆制品。
等陈婶端了新出锅的菠萝滑牛柳,没葱没蒜,岑澳已经“呼噜呼噜”地扒饭。
她吃相差,却因为年龄小,显出可爱。
岑澳在和谁抢着比赛一般。
“姨姨给小姨姨挟胡萝卜了!”
“姨姨又挟了茄子!”
“小姨姨碗里多了两块鸡肉!”
“妈妈,我好像被鱼刺卡着了……咳……”
夏舒兰见岑澳从自己嘴里拈出一根细细的鱼刺,大舒一口气,却是转脸一指头戳到岑澳的脑门上。
“小祖宗,你想吓死我啊!”
岑澳抱着胸,嘴巴上粘着饭粒,假哭:“妈妈真笨!姨姨剔得可好了!小姨姨都没被鱼刺卡到!”
见虚惊一场,夏修音重新将手机锁屏,掐断了打给李从昊的电话。
她的手侧,夏瑜正低头用小勺舀了米饭,几粒几粒的,慢慢铺在碗中鲜嫩细腻的鱼肉上。
姐姐帮她剔的鱼肉,很仔细,很干净,她都不用担心。
夏瑜想,她要把它放到最后吃。
“姨姨,姨姨,这么喜欢姨姨?”夏舒兰一声冷笑,也抱着胸,“我这就把你卖给姨姨做小丫头,让你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知道点人间疾苦!”
“哼!卖就卖!姨姨对我可好了!”岑澳当即就要从儿童椅上跳下,意欲窜到夏修音身边,却被夏舒兰拎住了衣领,四脚朝外,乱动不得。
母女俩的阵仗吓坏了夏瑜,她受惊地抬起头,指头捏紧了勺柄。
妙妙真的会被卖给姐姐吗?
她这么可爱,姐姐会喜欢她吗?会比喜欢阿瑜更喜欢妙妙吗?
夏修音本是见怪不怪,夏舒兰和岑澳总是这样闹的,只是随着岑澳年岁见长,夏舒兰愈加兴致勃勃。
可她察觉到了身旁小孩陡然紧张起来的情绪,后背绷得笔直,膝盖紧紧并在一起,一种高度警惕和恐慌的姿态。
夏瑜在害怕。
怕什么?
夏修音半阖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女孩。
夏瑜真的太小,耳后的皮肤薄得透明,脖颈纤细,似乎一掌便能轻易握住。
她这样端端正正地坐在椅上,脚尖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