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情专注,脖颈纤细莹白,锁骨精致,轻薄的阳光柔软地落在她的侧脸,能够看见眼睫下的浅浅阴影。
“姐姐……”她还想着做的梦和那些细细碎碎的亲吻,脸红地将脑袋埋了一半在被子里。
“阿瑜,怎么了?”姐姐对她的梦并无所觉,略带困惑地看向她。
夏瑜害羞地摇摇头。
她躲在被窝里,偷偷从缝隙看自己的手指。
姐姐亲过的。
她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也是姐姐亲过的。
虽然只是梦里,但还是好开心。
夏修音正色,继续慢腾腾地削着果皮,注意力却全放在了被悄悄掀起的被子缝隙。
夏瑜还在傻乎乎地回想刚刚的事情。
她以为那是梦。
这小孩真是……
夏修音的眼尾勾了勾,笑意并不明显,内眦却分明。
夏瑜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也终于想起自己是受了伤,她的前额还贴着纱布。
“姐姐……妙妙呢?”
当时,她流血了,把妙妙吓坏了吧。
“她啊……”夏修音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她不好意思见你呢。”
夏瑜认真听着。
“她害得你进了医院,心里难过,让我帮她同你说对不起。”
夏修音把苹果放在玻璃浅盘里,擦了擦手,把她额前的碎发用小发夹固定好。
“阿瑜,妙妙没来看你,你会伤心吗?”
事实上,岑澳在救护车来之前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夏舒兰带她回家。
夏舒兰倒是打了电话来问情况,可没说几句,就有小女孩的尖叫,让她赶快挂掉。
夏瑜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妙妙是小朋友。”
“小朋友胆子小,没关系的。”
小孩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夏修音却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夏瑜想了想,替岑澳又解释一句:“是我没有站好,不小心摔倒。”
像是为了增强说服力,她笑了笑。
夏修音没有再追问,她摸了摸女孩的额发。
她不想知道,既然不怪岑澳,那么为什么夏瑜会没有缘由地磕在床头柜角;
不想知道,既然不怪岑澳,那么为什么两个人的游戏从始至终只有岑澳一个人在笑。
那时候的夏瑜在干什么?
小声地哀求吗?拼命压着声音不敢让姐姐听见吗?
因为她想要藏起来的东西,是姐姐不喜欢的?
漫无边际地想着,夏修音的袖口被轻轻扯了扯,她低头看去。
夏瑜期期艾艾地望着她:“姐姐……你有没有看到……”
“嗯?”夏修音示意她在听。
“……我手里的东西。”后面的半句话几乎是气音了。
夏修音装模做样地拉起夏瑜的手打量,“阿瑜的手里吗?没有东西啊。”
姐姐好像不知道。
太好了。
夏瑜摇摇头,磕磕巴巴:“没……没什么。”
夏修音侧了侧身,掩去笑意。
夏瑜未醒前,烧伤科的一位主任查房经过这里,夏修音请他帮忙看了看前额的伤。
“哟,伤口是有点深。”医生把口罩向下拉了拉,“小姑娘,真是不小心。”
“您看……愈合之后,还需要动手术修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