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中不储香槟，到了酒柜前，想到明具英家桌上正儿八经摆着的那瓶，皱了皱眉，最后空着手坐回客厅。
沙发前的地毯上散落着jenga，韶页再次搭好，有一下没一下地弹出几块。
他这几天心情都说不出个好坏，手上力度一重，jenga全数散落，他垂下眼。
萨清今早跟他吵得厉害。先是她收到胖番茄那边定下的最后成员，火气一下上头，到他工作室抱怨等距居然玩儿这手，是她小看孟云阔了，为了这最后的位子，送来这么个小屁孩往上贴。
韶页自《认识》录制那天后，就憋了股说不清的烦。
被萨清的“贴”字一激，烦躁被点上火，能煮沸了：“所以？”
萨清气还没消，呵了一声：“怎么，你脾气渐好了？你不知道在录节目，但那个什么明具英也不知道？卖的那点傻指不定他们公司哪位给写的剧本呢，正好你大少爷还搭理上了，现在这不要乘着风就飞起来了么。”
萨清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今年就准备给你接那一个长期综艺，现在人家也挤进来了。知道胖番茄跟我说什么吗？说你俩挺有化学反应。我真的服了孟云阔，这个蹭法够……”
“挺好的。”韶页突然古怪地笑了一下，“说不定我真要有点化学反应，才能在综艺里站住脚呢？”
萨清看他这态度，气得一拍桌子：“别跟我阴阳怪气的。胖番茄那边我一会儿会去联络，有他没你，没你没他。这从来就不是双赢的买卖，他已经借着你拿到位置，等晚上《认识》播了，按你们这个表现肯定会有搞cp的，但如果再往下真人秀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无论你怎么改态度，他都能吸到你这真出了柜的血。不管你怎么气我，我就是容不下。”
“嗯……”韶页撑着下巴，倒贴，吸血，这些词他已经听到长在耳朵里，他直起身，似笑非笑，“那这样吧。要是没有明具英，我也不上那个综艺，我就要跟他上同个节目。两边都是倒贴，是不是就挺公平了？”
……
昏暗的客厅里，韶页再把jenga搭了起来。
他是不太舒服，却不是不舒服一个小男孩蹭了他什么。
而是不舒服自己对这些小手段明明早已司空见惯，却几天过去，还挂在心上。
有的人你见了喜欢，有的人你见了就烦。有的人你觉得无聊，其实不过见了你紧张，有的人你看着有点意思，最后可能只是为个节目。
他不想说什么期望失望，只是觉得真没意思。
他肩膀上有个纹身，是排被敲弯的钉子，歪斜地可怜。
尖芒已经入了墙，进了肉，露在外面的不过是些捶打后，扭曲的残留。
是他自己，也是所有人。
·
明具英看了《认识》，又大致翻了翻微博。
决心看的时候没太多犹豫，而看了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回是实打实的失眠了。
他睁着眼到了三点，最后觉得再想无用，终于睡了过去。
梦里他涂了个大白脸，奸笑着靠近韶页：“嘿嘿嘿，我好没有安全感，好需要人来保护一下！你这帅哥可不错，让我来体贴体贴！”
下一秒他又成了个还在爬行的小婴儿，顶着个大脑袋打滚，身后妈妈姐姐们大声鼓励：“婴婴冲鸭！凿破韶页这座冰山！奶呼呼地征服他！”
最后他变身金刚葫芦娃，打一套龙虎拳，在连续多个后空翻后，从腰间抽出一面锦旗，亮相大喊：“化学！”
接着被韶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