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的梦总是来的真实,而这个梦他梦过好几年了。
梦里他身着红衣坐在床边,双手有些无措的放置腿上,指甲修得圆润光滑显的有些刻意,他看着周围,室内古家具宛若身处百年前,他精神恍惚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随着门外的几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他揪紧了衣角,强烈的窒息感与恐惧让他没来由的往后坐着退了一步。
“吱啦——”门开了,连带着一卷凉意扑面而来。
隔着朦胧的纱,他见到男人蹲在了自己面前,手被对方温柔的贴在脸颊边,锦荣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我……”喉咙干涩说不出话,他一字字的往外憋,却见男人下一秒吻了他的手指,随后咬了上去,痛意立马从指间窜上心头,“啊!”
锦荣猛的睁开了眼。
“啊!”
“卧槽尼玛,陈锦荣你让不让人睡觉!”对面床立马摸黑扔了个枕头过来,宿舍里6个人,另外5个都被锦荣的叫声惊醒,一半吓醒一半已然习惯。
“锦荣,你又做噩梦了啊。”
“白天也没见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最近看恐怖片了。”
“瞎扯,都多大人了,锦荣你怎么回事?”
陈锦荣咽下了一口唾沫抱住自己的肩膀缩进被子,睡衣早就被冷汗打湿,他哆嗦着唇:“你们有没有做过同一个梦……”
“梦?”对面下铺的老二打了个哈欠,“有啊,我梦过三次和xxx亲嘴,算不算。”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男孩成长到青年,再荤的事都想过。
可才三次,他却是已经12年了。
陈锦荣的梦很简单,他总是梦到自己一袭红装坐在床边,左手无名指上系着红绳,绳子很长蜿蜒于门外,随后就有一个同样红衣的人推门而入,12年里他无数次想要看清这人是谁,但每每都看不清,或者在他努力想集中精神的时候,梦就醒了,于是一夜过去,只留下了满头问号。
这梦也是跟着他年纪来的,小时候对梦不在意,梦到就梦到了,爷爷和曾祖父都会笑着说他前世一定是个公子哥,可这和公子哥有什么关系,这不明摆着唬人么。
等到后来年纪大了,梦里待着的时间就久了许多,以前到门开就醒,现在有时能等到那人坐在床边了,可后来……
后来……他梦到自己和那人滚床单,梦里那人用着红绳捆了他的手,他哭着说不要,那人便低头细细的吻他,梦里的感觉过于真实,锦荣至今都还记得鼻尖闻到了淡香,沁人心鼻,闻着心都安了。
细碎的吻从眉间开始逐一吻去他的泪痕,只听那人温柔的哄着:“锦荣不哭。”声音清冽好听缓解了心头的恐惧,可他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梦里的气氛时而温馨,今天却是翻天的恐怖。
锦荣喘了口气下床倒了杯凉水,直接喝了好几口,额头的细汗逼他没法忘记梦,心里总是像绷着线,十分紧张。
这还是第一次,陈锦荣在梦醒时分觉得喘不过气,他可以预知别人的祸福,却永远都无法知晓自己的未来,而现在,他手心开始发汗,心口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心慌。
“锦荣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舍长睡眼惺忪的询问,“要不上医院?”
“没事……”正说着,床头的手机响了,锦荣喘了几口气看了来电显示慢慢摸索着下床,“我出去接个电话。”
有人打趣:“这大半夜,女朋友打的啊。”
锦荣拍了拍额头呼口气:“是我曾祖父。”
“卧槽你曾祖父,我还是头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