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起一勺汤汁。
陆慎言眼底升起笑意,低头,喝下:“哥,你要不要尝尝这个。”
“吃你的,”陆沉年黑着脸,将海带塞进对方嘴里,“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陆慎言继续专心进食起来。
真是废物,吃饭都吃不了,陆沉年边喂边在心底骂。
短短吃个关东煮的时间,他已经将陆慎言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十遍。
吃完关东煮,陆沉年想起来一件事,问:“你现在住哪儿?”
他回来半个多月,陆正桓在申城时,他也就去陆宅吃过一次饭,那次没有见到陆慎言,也没看到他的东西,应该是搬出来了。
果然:“我现在住宿舍,很早就搬出来了。”
陆沉年问:“今天在小树林遇到的那三人也是你们宿舍的。”
“……嗯。”陆慎言道,“其实,平时他们都对我很好的。”
陆沉年盯着陆慎言看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道:“反正我今天没事,你叫他们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我好歹也算你们半个学长。”
闻言,陆慎言一愣,“这个……他们都很忙的。”
陆沉年道:“吃个饭耽搁不了多久,不是对你很好吗,位置你们挑。”
“改天吧,”陆慎言目光躲闪,“他们有课的。”
陆沉年慢悠悠道:“见一下,感谢他们这么久以来对你的特殊照顾。”
陆慎言脸色唰地惨白,嘴唇嗫嚅:“哥……”
陆沉年满脸“你继续编”的看着他,“他们怎么对你好的,仔细说说。”
“……”陆慎言慢慢垂下眼眸,凌乱的碎发遮住额头。
陆沉年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娘们唧唧的模样,怪不得被人欺负,不欺负你欺负谁。
“走,”陆沉年起身,“去你宿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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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年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但要他把人丢在这儿一走了之,就是回去后,他也会良心难安。
这次他教训了那几个人,难免他们不会把怒火发泄到陆慎言身上,陆沉年可不想接到叫他来学校收尸的电话。
到了宿舍,陆沉年站在门外,没立刻往里走。
宿舍很小,出乎意料地干净,上下铺,四人床,阳台上晾着几件球服。
很不像那三个混混住的地方,靠墙的位置有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颗篮球,还有电脑,课本。
待陆慎言把阳台的门拉开,通一阵风,他才走进去,随便挑张凳子坐下,问:“你睡哪儿?”
陆慎言:“上面。”
“你这两天睡觉是飞上去的啊,”陆沉年道。
陆慎言:“是有点困难,但还好。”
“…………”
陆沉年真的服了,掏出烟盒,把沉香插|入烟草中,摸出打火机,指尖划出一抹蓝色的火焰,点燃。
他忍不住怀疑这么多年,陆慎言是怎么活过来的。
陆沉年抽了两口,半晌才问:“医生说石膏多久能取?”
“大概四周吧。”
陆沉年沉默了几秒,转身拿起书桌上只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将烟头淋灭:“你收拾点用的,暂时滚去我那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