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慎言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轻声:“我现在还不想对你做什么,所以乖一点,嗯?”
“你?”
也不知道陆沉年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没,他脑袋微微后仰,两人拉开距离,他眉梢漫不经心地一挑。
灯光下,头发散乱,那双含笑勾人的大眼睛带着醉意虚睨着他,又潮又热的气息从嘴里散出来:“就你,呵,你能做什么?”
陆慎言望着那张艳冶绝色的面孔几秒,一点也不生气,然后臂弯用力,陆沉年重新跌进他怀里。
他用力将人捆紧,相贴得严丝合缝,低声在男人耳边呢喃:“先回房间。”
“松开,”陆沉年不耐推搡他一把,“我自己走。”
陆慎言当做没听见,臂弯更用力把人往怀里搂。
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手指点了点男人殷红的唇瓣:“我去给你倒水,你要乖乖的。”
他声音动作俱是温柔,仿佛像在哄一只闹脾气的猫。
“滚。”陆沉年烦死了,感觉耳边有个苍蝇在烦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还有个什么东西按住他的嘴巴,不过只有几秒,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耳边响起一声关门声。
陆沉年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妈的,他平常怎么也能喝三杯,今天怎么一杯就不行了?!
他摇摇脑袋,伸手摸床头上的烟,抖了一根出来,又拿出半截沉香,往烟嘴里插,手插晃了好几次。
操,他烦躁地将烟往地上一扔。
“陆慎言,”他嘶哑着嗓子喊,“倒水倒去厕所了吗?”
没人应他,陆沉年撑起胳膊看了看,他想起陆慎言酒量也不好,不会摔倒了吧。
……真他妈是个麻烦。
陆沉年心里咒骂一句,翻身下床,准备出去看看,结果挪步到门口,门又开了。
陆沉年眨眨眼,道:“你他妈去哪……啊。”
“小心。”陆慎言眼疾手快扶住人,他右手用不上力,只能让人倚靠住墙。
“啪”地一声,房间陷入黑暗。
只有门口那一束光亮照在地上。
房间里很静,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交错。
黑暗中。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是故意的?”
“操,怎么黑了?”陆沉年骂,他感觉墙上有个东西抵住他的背,手摸去按了一下。
房间又亮起来。
他没注意陆慎言的眼神,低头瞧见他手里的杯子,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
“……这水怎么像酒啊?”陆沉年用力眨眨眼,晃了晃杯子。他嘴唇上还残留着红酒。
陆慎言看着陆沉年醉红的脸,转念又叹口气,“故意”这种概率他大概只能等到下辈子。
“是水。”陆慎言面不改色。
陆沉年眨了眨眼,没怀疑,仰头把杯中的“水”喝完。
——杯子从手中滑落。
陆沉年这下真彻底醉了,怎么躺回床上的都不知道,他迷蒙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张张嘴,想说什么。
“怎么了?”耳边传来一声细语。暗哑勾人。
“……烟。”陆沉年眼睛都懒得睁开。
“等一下。”
陆慎言四处看了看,捡起地上沉香木和香烟,细心插上,拿起打火机,熟练地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