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回过头看了一眼衣装不整的姜竹,叹了一口气,这才道:“我与她一同去见阿郎。”
“喏。”李四方这才走到姜竹身边,道:“十六娘,阿郎唤您去见他。”
姜竹不免有些头皮发麻,却只能应了下来,乖乖去见林九郎,好在旁边还有林娘子,她也不必太过紧张。
等到了月堂,林九郎正端坐在上首,道:“来了。”
林娘子径自走过去坐在他身侧,一言不发。
姜竹不敢上前,只在门口乖巧行礼道:“小茶见过阿郎,阿郎上元安康。”
林九郎嗤笑一声,知道她是借机讨好自己,只是对她勾勾手道:“过来。”
姜竹没了办法,见林娘子也不为自己说话,只好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跪在下首,俨然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手伸出来。”
姜竹咬咬牙,将手递了出去。
林九郎拉过她的手,从身后拿出竹条,高高扬起,一下打在了姜竹手上,一旁的林娘子别过头,不忍再看。
“知道为何罚你吗?”
“知道。”
“说来听听。”
姜竹被他握住指尖,不能抽手,只好道:“阿竹不应该不顾自身安危追逐狼卫,让嫂嫂与大兄担心。”
林九郎思虑片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随后又扬起竹条打在她的手心。
一旁的林娘子立刻转过头盯着他。
“还有呢?”
姜竹吸了一口凉气,道:“没有了!”
眼看着林九郎还要打她,林娘子立刻出声道:“阿郎!”
林九郎觑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地放下手,道:“我看娘子刚才还在生气,如今怎么又为她说话?”
林娘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道:“我是一时生气!我一直将她捧在掌心,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打!你这一下一下的,是在打她还是在训斥我啊!”说罢,她便转过身,似乎是被气得不行。
姜竹听她这么说,刚松了一口气,林九郎的竹条又落了下来,抽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手。
“这几年将她丢在天水,反而养野了她,在天水时,与那些个什么守捉郎不良人混在一起,一个女子,竟然跟着那些贱民混在一起,还捉贼,全然不知道爱惜自己!难道不该打!”林九郎每说半句就要抽打一下姜竹的手,十几竹条下去,姜竹的手已经红肿一片,肿块高得像一座小山。
林娘子又急又气,对姜竹道:“快向你大兄认错!女儿家手让打成这样,习字绣花可怎么办啊!”
“我要这丫头认什么错,她心里一清二楚,她是知而不说!”林九郎用竹条拨了拨她身上绿色的道袍,道:“难道是女大不由兄,我做不了你的主了?”
姜竹原本咬着牙不说话,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知晓大兄想让我不要帮他,不要帮着那些所谓外面的人,可是,帮他们亦是在帮长安百姓,百姓们知道了,也会感激大兄恩德!我帮助他们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感恩?他们只知道我奸诈可憎,哪里知道我为长安、为大唐做过些什么?只怕日日在家中烧香拜佛求我死得早一些!”林九郎怒极反笑,他狠狠地拍着案几,周围伺候的奴婢登时都伏倒在地,他怒道:“今日这群所谓的狼卫就是冲着我来的!那靖安司的张小敬可是将我府邸之图也给了狼卫!这其中是不是有太子插手,恐怕也难说吧,而那李必是太子的拥护之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