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孚呆愣原地。
“今日长安死伤之人,都是因你一己私念,视人命为草芥,你理应受惩。”姜竹起身,与李必对视一眼,开口道:“靖安司遇袭,大兄应当知道了,那时我受伤,大兄应当也知道了,对吧?”
林九郎此时才抬眼看向姜竹,道:“如何?”
“既是如此,我要大兄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姜竹说到这里,双膝猛地砸向地上,她叩首道:“我要大兄抓住这伙贼寇,让我大仇得报。”
只要抓住蚍蜉,无论是太子一事,还是长安之危,都将迎刃而解。
林九郎没想到她竟然利用亲情要挟自己,不由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大兄为我报仇,大兄贵为右相,不可以为妹妹报仇吗?”姜竹抬头,直勾勾地看向林九郎。
“放肆!”
姜竹起身道:“还是大兄不相信我,要我脱下这石榴裙来,让大兄看看我身上的伤吗?”她说罢就要解衣,还是一旁的李必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
何执正似是嘲讽,道:“林九郎啊,家宅平安,无量寿喜!”
林九郎愈发愤恨,道:“你如今也要帮着外人对付大兄,是不是!”
“我不是对付大兄!我只求一个公正,将贼人绳之以法!我已经蒙受过一次不公,大兄还要我再受一次吗!”
何监看向她,不由长叹一声。
“公正?好,我给你公正!”林九郎喊了一声,李四方便从屋外走进来,手中托盘上还盛有三司之印,裴尚书拿起印信,一一加盖在了口供之上。
李必惊诧,道:“三司之印怎么会……”
林九郎冷笑一声,道:“待到今日之后,我再命右骁卫捉住贼寇,将他们千刀万剐!”他语气阴狠,显然是在威胁。
“何孚还在!”李必看向何孚,道:“你明明知道的,龙波与太子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何孚看向他,忽然大声道:“蚍蜉就是太子暗中命我雇来的,与我阿爷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罢,他竟然引刀自尽了。
“何孚!”
林九郎面无表情地看向姜竹,道:“你要的公平,明日大兄便给你。来人,将何老和何孚送下去。”
“喏。”李四方立即命人将何孚的尸体搬走,随后对何监道:“何老,请。”
何监只是追随着何孚的尸体而去。
姜竹还要说什么,门口有仆从道:
“阿郎,人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
“喏。”
姜竹与李必看向来人,那人一身红袍,正是姚汝能。
姚汝能对林九郎恭敬行礼,道:“见过右相。”
姜竹与李必愕然。
林九郎半是夸奖、半是讽刺,道:“三女,做的不错。”
李必不由上前质问道:“靖安司的暗桩是你?”
姚汝能不答,只是看向姜竹,道:“阿竹,阿兄回来了。”
李必见他目光闪躲,知道自己一腔赤诚所托非人,不由攥紧了拳头。
姜竹垂首不语,双手紧攥,垂于身侧,忽地,她抬起头怒视姚汝能,扬起手来便是一巴掌。
李必不由一愣。
姚汝能被打得侧过头,没有说话。
姜竹浑身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