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论治病,南宫确实比她更擅长,宁真朝风尘雪道,“尘雪,这是隐雾寺主持,医术精湛,在南区享有盛名,他肯定能给你看好。”
郁雪尘点头,他本就没报过希望,倒也谈不上失望。
宁真去找陆沅沅用晚餐,玉景兮不方便跟着,也就留在这了,顺便他可以问苏夜一点事。
很明显,虽然据说他们两人都服用了针剂,但苏夜已经恢复了,他也想快点想起来,和真真之间的一切。
苏夜和玉景兮在外间,念真在里面给风尘雪施针。
长针比寻常银针粗上一倍,中空,自箕门起,沿着足太阴经,过血海,阴陵泉,地矾,漏谷,三阴交,一直到太白,大敦,风尘雪两条腿上密密麻麻插满了长针。
那针不知是何材料,针一入体,灼烧的痛感便席卷了全身,血珠子从长针的另外一头滴落下来,能看得见上半截是鲜红色的,下半截越往下,越是发黑浓稠。
郁尘雪便知这僧人名不虚传了,先前有医生说他这腿,再保一年,便只能截肢了。
只是痛感出乎了他的意料。
郁雪尘常年病弱,疼痛对他来说家常便饭一样,现在却浑身紧绷,窒息颤抖,虽是一直咬牙未出声,但没几分钟整个人就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湿。
他膝盖底下本无知觉,现在也体味到一些针刺的痛觉了。
郁雪尘大喘了一口气,“有痛感了,多谢圣僧。”
念真下针极稳极快,“贫僧答应她能把你治好,自当言出必践,只是拔除寒毒有如凌迟之苦,施主如果受不住,还请及时告知。”
郁雪尘点头,目光坚定,“多谢圣僧,我受得住。”
念真微微摇头,痛苦的还在后头。
只听滋地一声,郁雪尘遍体的长针里如数爆出烟花一样的火星,针深入肉,星星点点的火烧感密布全身,郁雪尘只觉得像掉入火盆一样,浑身皮肉都火烧火燎地痛,无止境。
郁雪尘精神恍惚,牙关因用力而出血,开始怀疑把性命交由这样一个僧人手里,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玉景兮问苏夜,“能把南宫的事告诉我么,尤其他和尊上之间的事,我要全部知道。”他已经从苏夜这里知道一些上辈子的情况,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是魔尊,而他确实是一个小国的三王子,被她看中美色,强掳来宫中的。
这当然也是他自愿的,总之他觉得一切都好极了,如果她身边只有自己,那就更好了,玉景兮摇头,“还是说说这个南宫月吧。”
苏夜是所有人里最克制的那一个,反倒能看清楚事实,知道这位圣僧大概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爱上尊上。
或者说被吸引,就像玉景兮一样,以往那样深的感情,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人,不可能说忘就忘了。
念真对尊上不同寻常的爱护就是证明。
苏夜并不希望玉景兮和南宫月起冲突,所以把知道的都告诉玉景兮了,“南宫殿下是太尊时期大长老的儿子,是嫡长子,尊上那时候刚登上储君之位,才十岁,去南宫家指名要南宫殿下做储妃”
“南宫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文武双全,为人贤德明礼,又济世爱民,整个魔界都尊敬他,对你们其他人都很是关爱照拂,尊上无暇管宫中事物,你被宁太后责罚,每每都是南宫殿下给你求的情补的漏,有次尊上出征,你重病不治,也是南宫急忙从南州赶回来,给你看的病。”
玉景兮听得吃惊,“不可能吧,他既然心里有真真,怎么会对我这样好。”他一个亡国王子,无权无势,对魔界几乎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