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眼前这档子事来说,身为死党,我应该狠下心肠继续劝阻,直到成功说服加菲猫为止。可身为女人,我能感同身受的明白,一个漂亮又干净的小白脸对一个刚失婚的事业型女强人的意义,早已超脱情感需要的范畴。说得更直观一点,他的作用,不是恋爱结婚,而是让她重新撑起脸面甚至膨胀的工具。
所以,当小金说出他会跟她结婚的话时,加菲猫露出的是尴尬,而非感动。
由此可见,选择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她比谁都想得清楚,却又比谁都放不开。
这大概就是商人本色。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因为我嫌弃商人,实在是成年人的肠胃与烧烤、宵夜在无法磨合后,产生出致命级的违和感。
这么说,似乎又不对。
我虚脱的坐在床沿,望着与我背对而眠的商人,凄凉就像毛毛雨绵绵不绝:同样的岁数,凭什么她酣睡如雷,我却进进出出卫生间好几次?
“别睡了,我难受。”
窸窸窣窣中,加菲猫从床上爬起来,抹黑走出卧室,不消一会,客厅所有的灯都被她拧开了,回来的时候,客厅的灯仍开着没有关,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递给我:“要不要吃点止泻之类的药?”含混不清的吐词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是一个睡眼惺忪的人。
我喝了一口水,暖暖的很温馨:“你要是睡不着,就开车送我回去。”
“你故意的吧?”褪去厚重的鼻音,眼前的女人有点动怒,但还是带着关切弯腰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也没出虚汗,普通腹泻,诊断完毕。”
我闷闷不乐的放下杯子,再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捉下来,身心皆不舒服的问道:“我故意什么了?”
“你知道。”她抽回手,跌坐在我旁边,很肯定的回答。
“我不知道。”
“女人的天性可以有善变的一席之地,但前提条件是,你在跟一个男人较量。”说完,这只猫很娇媚的露齿一笑:“我是个女人。”
“我有眼睛,会看。”我挤了挤眉,坏笑道:“你不止是个女人,你还是个虚胖的女人。”
“够了。”加菲猫语气松软了一半:“狐狸,我以为小金的问题,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协议。”
我不依不饶:“协议在哪?谁签的字?盖了谁的章?”
“口头协议也是一种协议。”
“对簿公堂的时候,法官只会送你四个字:举证失败。”
“所以,你现在是为一台车子跟我重新过不去吗?”
“这事过去过吗?没记错的话,我只是没反驳。”
“在我的理解中,默认跟不反驳是同一个意思。”
“那是你,不是我。我不否认你有替自己做决定的权利,但我坚决反对你替我拿主意。”
“大姐,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你的情绪,对我好点?别忘了,我刚离婚……”
“准确来说,你刚交了个新男朋友。”
加菲猫很堂皇的呃了一下,然后,神色木然的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扯开毯子,翻身躺好:“我还是睡觉吧。反正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跟着躺下:“客厅的灯……刺眼。”
“还能比你更刺我的眼吗?”加菲猫一动不动。
我想了想,还是虚脱的从后面抱住那个圆润却缺乏温度的厚背:“猫猫,我不是一个思想腐朽的人,所以,我介意的不是你把车子给小金开,更不是你跟他之间十岁的年龄差,我害怕的是你假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