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被陶土弹砸得粉碎,握盾的手臂被打得骨折,被击中的头颅当场碎裂,被击中的胸膛,那折断的肋骨戳穿了心脏。
阿芙洛拉号的佣兵纷纷脱了麻布上衣,展露他们满是毛的胸膛后背,他们已经汗流浃背,为维持扭力弹弓的最大射速,他们就是以百米冲刺般的体能输出在做事。
多种弹丸,唯有陶土弹可以大肆浪费,留里克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手下如何疲惫,他一直在催促:“继续射击,我看敌人的阵线就快崩溃了。”
浑身亮晶晶的耶夫洛苦笑道:“这样,我们的疲惫就是值得的。如果真能砸毁他们的阵线就好了。”
“那就不要废话!”留里克木着脸严肃命令。
这份严肃感最对耶夫洛的脾气,到底这是在战场,大家就该任何时候保持机警。
不断有致命的弹丸从天而降,它肉眼可见!
箭矢和弹丸造成卡尔马人已有多达二百人被砸死砸伤,为了躲避这些弹丸,卡尔马人不得不自发躲避。他们本是寄希望于自己的盾,现在就只能依靠预判弹丸的落点,自己趁早躲开。
当大家都这么想,卡尔马人也就不要想着再维持一个战线。
就算是其中的丹麦战士决议赌上自己的荣誉就站在这里,奈何弹丸和箭矢是不长眼的!他们被击中带着头盔的头部,一样是被夯得脑震荡失去意识,看起来就像是砸死了。突如其来的“死亡”疯狂挑战着丹麦人的认知。
至于一般的卡尔马渔民,他们的阵线终于崩溃了!
崩溃实则来自于十来人的撤离,他们是将受了箭伤的同伴拉到安全区,却被精神濒临崩溃的其他人认为是逃命。
荣誉?哪有逃命重要?
五十人跟着逃跑,一百人紧随其后,又是二百人,是更多的人……
恐慌瞬间蔓延到整个卡尔马军队里,他们本是兴致勃勃想打入侵者一个反击将之推下海淹死,反倒是自己再杵在这里就要全员被入侵者的奇怪武器给砸死。
岸上敌人的总崩溃引来巨大的轰隆声,那是敌人一边溃逃又一边惊慌失措乱叫呢!
“都停止吧!”心脏狂跳的留里克勒令扭力弹弓恢复松弛,命令一下达,那些佣兵全都累得直接躺在甲板上疯狂喘着粗气。
累躺下的耶夫洛自感浑身发热,他断断续续问:“大人……我们……我们成功了?”
“对!敌人阵线崩了,奥列金已经带着他的人展开全面攻击。”
“哦,战斗应该结束了。我们……就这样赢了?”
“对的,我们赢了。”
不错,早有准备的卡尔马军还没有真的和瑞典军近战厮杀,就被前所未有的箭矢打崩了信心,以至于总崩溃。
敌人崩溃的整个过程,船上的奥托看得一清二白,他衰老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人生五十多年,想不到是自己的小崽子今日好好教了自己何为战争。
这样的战斗方式光荣吗?不,一点都不光荣。
但是,它真的极端有效。
漂在海面的船只,其发射的箭矢、弹丸打崩了陆上列阵的敌人,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奥托不得不说一个活久见。
奥列金和卡尔,乃至其他的公爵都不会承认罗斯人的“勇武”。他们所谓的勇武,就是勇士之间的格斗血战。一个勇敢的战士死于箭矢,那真是一个耻辱。对于射箭者,恐怕也不是可以高傲宣传之事。
巨大的战机摆在面前,让那些虚伪的东西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