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皱着眉和她说了下规定场景，她闭着眼点了点头。
等再睁眼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婀娜地走向梳妆台，翘着兰花指要去卸下自己的发叉。这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那笑像一条阴毒的蛇，爬到人心头咬了一口。
秦牧看着都忍不住颤了下。更妙的是她的嘴角，微微挑起，阴毒里又带着嘲弄。
摄影师很会拍，从斜侧一点的角度，把镜子里阴毒的脸和端庄的侧面都拍了进去。就这一张照片就能让人联想出许多剧情。
“厉害，厉害，现在小年轻都这么厉害了！”，楚兰忍不住感叹。
姜婷立看得发呆，她暗自咬了咬牙，“哼，这怕是她本性流露”。
接下来是一套水红色的，是女二刚出场的时候。这个时候她装地娇俏可爱，林辰坐在案前，拄着下巴拨弄着纸风车，眼睛里干干净净，一派天真。
她拍了两个多小时，其他七位演员就在旁边看了两个小时。
“哎？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说下午有事吗？”。林辰拍好看见姜婷立，倒是有点奇怪。
姜婷立觉得她是明知故问，故意嘲弄自己，“林辰，你偷偷练了很长时间吧？”。她觉得自己比林辰更有天赋，更有技巧，她一定是偷偷练了才会表现的那么好。
林辰点点头，“这几天都在练”。
齐飞鱼看着林辰若有所思。他是这部戏里最大的腕，他和冯落落是一个影视公司，飞天影视。听名字就知道他是公司老板之一。
他接这部戏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想带带公司新人，二是还文远人情。刚出道的时候，文远给了他很多资源。
可现在看来，他或许要替别人做嫁衣了。有天赋不可怕，有天赋还努力的人在这个圈子里少见得很。
在嫡女谋略的官微把剧组的定妆照发出去前，秦牧给文远打了个电话。
“我想让林辰和冯落落互换下角色”，秦牧开门见山。
深更半夜文远被电话吵醒，人还晕乎着，听了他的话突然精神了，“你和她睡了？”。
“滚，你能不能清醒点，不要整天精虫上脑。今天拍定妆照，林辰很出彩。她来演女主绝对会是个不一样的女主。冯落落也不会出什么错，可还是有点木了”。
“有点木？你眼睛不好可以捐了，林辰身上可没有冯落落那股气质。我看过剧本，里面的大小姐就是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你看林辰，从头发丝俗气到脚后跟。而且，冯家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冯家，到底是哪个冯家，这女孩到底什么背景？”。
“就是你以为的冯家，你和我都惹不起的背景”。
秦牧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他犹豫了很久，本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一个预计耗资八千万的项目可不是一场儿戏，主演不是他想换就能换的。冯家是他们最大的广告赞助商，一个搞房地产的投了一部古装。
“真没睡？”，文远鬼使神差地又追问了一句。
秦牧揉揉眉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文远很好奇冯落落的定妆照拍成了什么样子，秦牧居然说她木！
他去嫡女谋略的官微看了下，主演们的定妆照都发了出来。冯落落的有四张，每一张都能让文远弯起嘴角笑地温柔。
冯家把这个女儿养得很好，眼睛里干干净净，像空谷里的幽兰，让人喜欢又不忍心玷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