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新垅两依依
急匆匆自战场回来,来不及换过衣裳的中御門一路奔向族地外山顶附近的密林。
那里已经聚集了宇智波族内大部分的族人,看样子能来的都来了。甚至像六太爷爷的高龄,都倔强地挥开要扶他的手,颤抖着两条腿也要自己站好。而四岁的宇智波斑,背着一个再拉着一个弟弟,站在父亲身后两步远处。
冠婚葬祭,人生四步。
就这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或缓慢或快速地向前行进。
一路从雷之国南方飞奔赶回的中御門,错过了临终、守夜和告别,不然再错过出殡。出于仪式的流程与血脉的特殊性,宇智波家一直实行火葬。一旦错过,他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可惜终究没有赶上,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衣角被火缠绕。
尽力平复下呼吸的中御門,悄然无声地站到了弟弟身侧,牵起两个弟弟的手,将幼弟背到自己身后。
三弟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又惭愧地低下头去。中御門摸了摸他炸毛的后脑勺,又将睡得昏天暗地的幼弟小心地往上背了背。
宇智波斑抬头看着他,指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低声道:“月间哥,这就是死吗?”见中御門抿着唇点了头,他又问,“那为什么火月哥没有这样?”他比划了一下,“罐子。”
“因为我的无能。”中御門面无表情答道。
六岁还差一个月的火月第一次上战场,紧张的他捏着手里剑直发抖。中御門没有笑话他,别人也没有。因为战场上,谁还看顾得了谁。被三四个成年忍者包围的中御門,完全无法救援踩中起爆符陷阱的火月。
单勾玉的血泪中,中御門只能将那一片土地装进罐子。
低着头交给大长老夫人时,他甚至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单方面把话干巴巴地讲完,扭头逃命似的离开时,火核幼小的哭声像针戳在他的心上。
无论如何,中御門不能接受年幼的孩童再这般匆忙地走上战场。那不是荣誉,那是谋杀!据理力争的他在族中会议上没有得到任何响应,族长田岛的脸在阴暗中这样说:“我们可以如你所说‘放过’孩子,但我们的敌人不会。”
那时候表示理解的只有半退休状态的爷爷,虽然他也同田岛一样不问因由只是恭喜了中御門开眼,但他至少有时会去指点在练习场上训练的儿童们。所以包括斑在内的很多孩子,都对他敬畏不已。。
而现在,他离开了。
一队完成任务返回至族地附近的宇智波小队,遭到了羽衣和值时两族忍者的埋伏。得到消息时,爷爷让宇智波田岛安心看着族地,自己领着村里没有任务的一半人去了。
在回来的十几个人中,并不包括他。
“斑,我们的爷爷是个英雄。”中御門搂着眼泪汪汪的斑说,“你也会是。”
“英雄就必须死吗?”才四岁的男孩执着于答案。
所有葬在这里的族人,无论他们生前叫什么,无论活着时建立多大功勋,在这里,他们都只剩下一个名字:英雄。
中御門轻轻哄着醒来后抓住自己头发咬的幼弟:“斑,或许你可以活着就成为英雄。”
“我想活着。我想像爷爷那样保护大家。”斑抓住中御門的手,“指导我修炼吧,哥。”
“好。”中御門弯了弯嘴角,望着烟升腾着向上,弥漫攀援着陡峭的山峰向天盘旋,仿佛送这位戎马一生的长者往彼世去。
查克拉世界里认为,彼世存在于天空之上,因此高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