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臧元苼正在替邬云虚施针,助他梳理体内一团糟的内力。
当最后一针从头上拔除后,邬云虚幽幽转醒。
橘色的暖光下,臧元苼近在咫尺的侧脸让邬云虚有一刹那的恍惚,心跳不受控的有些加速。
“醒了?”温和的嗓音唤回了邬云虚的思绪,他勾唇露出浅浅的微笑。
“元苼哥。”邬云虚虚弱的叫了一声。
“你怎会在此?”臧元苼问。
“我在等元苼哥呀。”
巧合太巧了便是有意为之了,与其撒一个能一眼看破的谎,不如另辟蹊径坦诚相待。
当然,坦诚相待也不可太坦诚,真假参半吧。
“我跟义父吵架,他封了我的内力把我关了起来,我很怕,一冲动便跑了。”
“逃出城后我不知该去哪,又怕梅府派人抓我,所以便守在元苼哥回清云谷的路上等着。”
“期间我蛮力撞开封住内力的穴道,哪知……”
“傻。”臧元苼无奈的弹下可怜巴巴的邬云虚的脑门。
“你是自幼习武的,应该清楚强冲穴道的后果,不怕死吗?”
“怕。”邬云虚点头。
臧元苼哑然失笑,“怕你还干?”
“元苼哥。”邬云虚无辜又可怜的直直盯着臧元苼,“你可以收留我一段日子吗?别把我送回梅府。”
邬云虚模棱两可的向臧元苼透露他和梅家僵硬的关系,丝毫不怕臧元苼询问内情,因为他知道臧元苼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在邬云虚小可怜似的攻势下臧元苼节节败退,最后叹口气破了规矩,“暂且留下养伤吧。”
邬云虚嘴角上扬了一瞬,面上做出副感激状抓住了臧元苼的手,“谢谢元苼哥。”
臧元苼回以温和一笑,任由他亲昵的黏着自己并未多想。
马车外。
臧吉剥着花生一粒粒的喂给锦粟,见他吃的欢快他心中也愉悦。
“邬云虚是个不安分的。”臧吉突然开口,
锦粟嚼着花生细想一下。
邬云虚的确有点不靠谱。
“清云谷很好。”臧吉又道。
“景好,人好,果子甜,很多好吃的。”
“……”锦粟茫然抬头。
这个凡人语无伦次的究竟在表达什么?
邬云虚是个奸诈小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不知从何时起撒谎似乎已成为本能,伪装成了本性,改不掉,也无心改。
一招苦肉计赖上臧元苼,利用他的同情心跟他一块回清云谷。
途中,邬云虚装柔弱装可怜,腻着臧元苼偷偷吃豆腐,臧元苼有时虽也别扭但也没多想。
“谷主,谷中来信。”
一行人正在休息时,一护卫上前呈上一封信件。
臧元苼疑惑。
他正往谷中赶,清云谷此时来信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臧元苼打开信件,待看了信中内容后一向淡然的神情骤然有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正咬着甜瓜的邬云虚眸中微闪,心中生出一丝狐疑。
臧元苼收起信件,开口命令,“不回清云谷了,改道去一趟京城。”
臧吉和一众护卫虽不清楚信中内容,但都没多嘴去问。
邬云虚拧眉。
上一世臧元苼没有京城之行。
不,根据前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