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御医想也不用想的,脑海跳跃出贾政一词来,当下扬起了银针,面上带着肃穆,冷喝道:“君子立事靠的是这些手段?再不走,扎你了。老贾怎么教出你这么面的混小子?”
莫说他与贾家三代相熟了,便是贾家,也几乎没个“家丑不可外扬”的念头,贾史氏这个夫人挺□□交。每一次宴会,炫完位高权重的丈夫便是夸懂事好读书的次子,最后总是深深叹口气,哭诉自己命不好,当娘的没法教导好贾赦这个长子,令他无法为贾家争光,无法光耀贾家门楣。
完全不知晓贾家这门楣还要怎么光耀?
太、祖爷规定了,只有四大异姓王,子孙后代不许再册立。
贾家都已经是国公了,想要再进步,那得谋朝篡位了!
也就是所有人都看得出贾家武转文的心思,这才没过分追究细细利用这些事情来做文章。
不过,这贾家母子不和,兄弟不和,也不算秘密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贾赦竟然思来想去,竟然是会如此对付兄弟。
听得人最后一声的嘟囔,贾赦觉得有戏,认真道:“毕竟是家务事,打着骨头连着筋,我总不好喊打喊杀吧?小惩大诫也就够了。若是真闹出事来,到时候我爹真会揍我的。”
“你爹那个压根就不叫揍。”黄老御医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目光看了眼床榻上昏睡过去的李郅,沉声道:“你看看他身上这伤,这才叫真打!小贾拿着军棍训你,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惯得你这番皮样子。”
攫取了人话语中的重点,贾赦不可置信得瞪圆了眼睛,顺着黄老御医的目光,定定看了眼床榻上的李郅。
因为李郅是强撑着战斗,这浑身上下可以说没一块好肉,肋骨都断了,得好生静养的。所以,这也就被扒光了衣服。
对于他而言,看了一个人的酮、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见了没?人后背,那明显的鞭打,不是今晚打斗留下的痕迹。”黄老御医扫见贾赦好奇的模样,还示意小药童给李郅翻了个身,抬手指着人可见的鞭痕道:“这才叫家规。”
贾赦沉默。李郅说实在的,皮肤还挺白的。于是乎,趁着那几道新鲜可见的鞭痕便愈发触目惊心了。因为真正的皮开肉绽,还能看得见血水。
“这家规?这李家是魔鬼吧?”贾赦倒抽口冷气,“有这么个前任京城贵公子之首,小三元,征寇四小将的,李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得刚回来就被抽了吧?考不考虑李郅还得赴宴?一喝酒,不得加重伤情。”
在外的霍贤听闻对话,也好奇的入了内室。一眼扫过,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火焰,“李家这事干什么?”
涂莲听得两人接二连三响起的惊呼声,缓步入内,抬眸定睛扫了一眼,猛得眼皮一跳,“这……这伤口……”
这伤口都有些化脓了,在这略炎热的天气下,若是行动起来,那是完完全全不可能修复。可偏偏最近正是宴会正多之时。军中还能以军令如山,守营之时,滴酒不沾拒绝。可李郅自幼生长京城,与幼年好友五年不见,总得小聚吧。
看着惊诧不已的三人,黄老御医语重心长,叹口气,“所以啊,你们两也该懂事些了。不要只看得见人的风光,也得知晓每个人成功背后总是有付出的。”
被训的两人点头若小鸡捣蒜。
尤其是贾赦,一时间心理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滋味,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些道理,他原先不懂,可现在真懂了,且非常明白大爱与小义的关系,绝对不会在怨恨亲爹戍边去,不留守在家,陪着他玩。
“黄老爷爷,他这样的伤,得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