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府的北静王乃四王、中、功勋最高者,太、祖爷特赐能世袭王爵,可现任北静王却不像其他三王那般还能领兵驻守一方,即使军权有些被回收,可到底还是有实打实的兵马在,而北静军却只有了虚名。只因开府的北静王怕自己这世袭的爵位太甚,招人眼,是自己早早寻了借口上交了军权。
可这样的结果,对于现任北静王而言,虽然理解,却有不忿。人总会忍不住设想,若是没有上交军权,他会如何的子承父业,如何的英勇杀敌。
在今日这般情况下,不好直接对着南安郡王而去,但以世家身份赞一句贾家却也是可以的。贾家当年若不是有两兄弟,这四大异姓王,怎么排序都还不一定呢。
此话一出,宴会上层官吏将领算彻底的开始了暗流涌动。
贾代善笑呵呵的举杯回敬:“应该的。我像他这么大岁数,都灭戎了。他还得继续努力,小孩子家家不能太夸。”
嘉佑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贾代善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挺牲口的。灭戎的时候才十六,史鼎今年都二十二了,这岁数差得可大了。既怼了北静王,标明自己的军功就够耀眼刺眼的,不用捎带旁人,另外还带敲点史鼎。
缘由吗,自然是调查到贾赦莫名其妙跑玉庭院,还喊过救命的事情了。
史家有点飘,贾史氏更飘飘然了。
啧啧,他这发小家家务事也挺令人发愁的。
嘉佑帝只在心理默默腹诽,作壁上观。瞧着底下有和稀泥的,有听不出话的直愣子,有精明的作壁上观,也有将话题往李郅身上引导的。
“此情此景,虽不可饮酒作乐,却也有助兴之事。微臣斗胆,不妨我等做些诗词,到时候也好将此盛宴流传于世。”
八皇子一听闻这话,下意识的扫了一圈。
整个军营,甚至连周边的群山,都在宴会灯火的照耀下,亮若白昼。
因为距离问题,这事变安排的还是先锋营所在的席位。毕竟,这军种的位置,不远不近,正好能拦截住后边的将士,又能尽可能的渲染恐怖气息。且最为重要的是,这先锋营向来是浴血奋战在最前线,能够活下来的,基本上情谊不亚于兄弟,最容不得旁人说一句坏话。
将计划细细想了一遍,八皇子扫了眼自己培养的翰林院士,让人开口。这也算惯例了,总会做些歌功颂德的诗词流传。这满朝文采最佳者,自是翰林院。所以,即便是事后探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端倪来。
收到了自家主子的眼神,翰林院中有人出列,出声直指李郅,“听闻李小将昔年可是弃笔从戎,料想他亲身经历有感而发,比我等好上千百倍。不妨一同挥磨一首,到时请诸位点评。”
“你咋不上天呢,还写字?”
贾赦心理腹诽着,站直了身,抱拳道:“相比诗词歌赋,今日在于犒军,是皇上您仁爱,体恤士兵。末将不才,愿意抚琴一曲。为诸位才子助兴,也为大军助兴。”
“好。”嘉佑帝闻言,道:“听闻李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曲,这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只要能让将士开心,都是好曲。”
说完,嘉佑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刀子却飞快扫了眼贾代善。靠谱不?直接找个代笔的,哪怕题目限定了,现场做也来得及啊。弹琴,没人能代啊!
贾代善点头回了人一眼,骄傲无比—靠谱,拿手曲目《凤求凰》!写字才不靠谱呢!那狗爬字没法看。
嘉佑帝斜睨了人一眼。还算亲爹吗?这么埋汰!
贾代善权当没看见这眼神,开始视线往下扫,关注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