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看着他,抿着唇,眼圈发红,“阿暖。”
于暖脸色冷淡,却用十分得意的口吻道:“娘,昨日那位将军同我说了句话。”
他这话一落,众人的七嘴八舌都停了下来,均看着他。
于暖语气不改,“我故意说暗号让他在‘十八弯’沙路那儿截住了马贼,他许诺要赏赐我五百两纹银,还说村民们受了惊,都要送银子安抚,每家每户都有,只是要先处理马贼的事,银子过几日便送来。”
“五五百两?”
村里人都吸了口冷气,对他们来说,即便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那都是没见过一百两银子的,别说五百两了,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狗蛋,你说的都是真的?”
于暖眨巴了下眼,“当然了,昨儿也有人看到了,那位将军命他的属下亲自送了我回来。”
“对对对,我看见的。”
“我也看见的。”
“那这样,他们不能走啊,要是走了,这钱不是没了吗。”
“是啊是啊。”
邹氏听四周的声音变了调,脸色也变了,“你们傻啊,戏文故事又不是没有听过,哪里官家下赏赐还要等几日的,昨日那官府的人压根就没有再过问我们,直接走了,连受了伤的刘大婶儿子都不管;若真如这小兔崽子说的那般,也该直接找张大才是,这样大的事,哪里轮到他一个小孩子传递,你们都傻了吗?”
于暖眉头拧了起来,这个邹氏倒真和一般的乡野村妇不一样,他原想借此拖延几日,让他养好伤,春红的病情也稳定些再走,也好趁此打探一下这临川县,好另寻落脚处,若今日就这么出去了,倒是有些不利。
“倒也是这个理儿。”刘大婶咕隆着。
邹氏立刻抓住这苗头,嚷道:“瞧他母子心虚的样,就是哄骗我们,这等龌龊人,赶紧赶出去,赶出去!”
突然又处于绝地,春红有些支持不住,脸色发白,想咳嗽却因为堵着一口痰怎么也咳不出来,难受至极。
于暖瞧着春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心下一紧,立刻扶住她,却又被邹氏带着人推攘,要赶他们出去,一瞬间他们母子便被重重包围,好似立马就要被人像赶耗子似得赶出去了一般!
“这都在干什么!”
一洪亮如钟的声音嚯然响起,众人都循着声源看去,只见后方院子连接山路口处站着十来号人,那为首的少年穿着一身蓝色锦衣,衣裳上绣着十分别致的花纹,几乎绣满了整件衣裳,十分的花哨,与昨日那一身干练的墨青劲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但不知怎的,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又特别适宜,丝毫没有违和感。
说话的人是站在他侧首的手下,满脸胡茬,人高马大的,光是站在那儿便极有威慑力,如今一吼,更是非比寻常。
“这是宁国公镇北大将军的公子,尔等还不下跪。”顾筹再次出声。
桃山村的村民虽然没有出去见过世面,但这宁国公镇北大将军的名声倒也是从戏文里听过,这位可是如今大渝除了皇上以外,最有权威之人。乃世袭国公,又是镇北大将军,掌大渝兵符,并且还是驸马,而现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是他和长公主的独子。
昨夜天黑,又因被惊吓,众人都未曾敢抬头看过,只知道对面是官府的人,领头之人或许是个将军,但都不知他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现下见了,均愣住,待顾筹这一喝后才条件反射般的跪了下去。
顾南辰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于暖跟前,俯视着他,“搀你娘起来吧。”
于暖怯弱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