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添沉默良久:“我早说过我不欠谁的。”
他的选择从来就不是因为江鸥怎么样,而是盛望怎么样。面前始终只有两条路,分开或者走下去。他们试过其中一条,走得面目全非……
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江添想起那天夜里盛望寡言少语的模样,安静了片刻说:“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差。”
赵曦哑然失语,半是复杂半感慨地笑了一下:“行,那我跟林子就等着你俩请吃饭了。”
他作为旁观者看了这么多年,其实很想帮点什么,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经历过的、纠结过的统统告诉江添盛望,免得受苦。但那俩终究不是他和林北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
不如来点实用的。
赵曦挂电话前开玩笑地问了一句:“要哥给你讲讲分手重逢怎么追人么?”
江添:“你说。”
赵曦没想到这个闷骚居然真打算听,当即卡了一下壳,平静道:“经验之谈,多见几面就容易嗞火,消不掉就吵架,吵不明白就打,打着打着……等下,你成年了吧?”
“……”
江添摘了耳机,直接挂掉了电话。
盛望人躲在,日子却并不消停。
先是高天扬个二百五清早5点鬼来电,炸着嗓门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添哥回来了你知道吗?!”
盛望自从工作之后就听不得手机震动,一听必醒,什么睡意都被搅飞了。他抓着手机茫然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上演了高天扬的一百零八种酷刑,这才下床喝了半杯水说:“我知道。”
高天扬嗓门倏地小了:“哦你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添哥回国联系你啦?”
“想什么呢。”盛望说:“吃饭碰上的。”
高天扬哑然良久,说了句:“我操,这也行?”
其实当初江添离开,高天扬有阵子很不痛快,甚至有点生气。他想说好歹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能说断就断?后来换位想了想又不气了,只觉得苦。
也就是那段时间里他忽然开了窍,拒了自招考去了。这么想来,江添和盛望还能算他半个月老,只是月老自己都还单着呢。
高天扬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那什么辣椒让我问你们,还打算好吗?”
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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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真会挑话题。
“干嘛问这个?”他没好气地说。
高天扬解释道:“是这样,老宋3、4、5号来出差,我们打算问问鲤鱼他们有没有时间,干脆凑一波聚一聚。你跟添哥你俩……嗯?”
盛望现在尚处于怂着的阶段,他想了想那个场面,在场的全是老同学,知根知底。万一他跟江添对不上频道举止尴尬,那就好比扒光了游街,想想就很窒息。
于是他犹豫片刻,道:“那不巧,我在出差呢,你们把他叫上吧,很久没见了。点人头先不用算我。”
高天扬有点失望,“噢”了一声就挂了。
结果打发了高天扬,还有个张朝等在后面。
这位八卦先锋可能连着开会开伤了,闲极无聊便来逗盛望。他这两天都呆在大学里,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偶遇了江添好几回。单是偶遇就算了,他还拍照片。
盛望跟客户扯皮了一个白天,晚上刚回酒店就收到了他的连环轰炸。微信震了七八下,全是大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