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也是。
那点少年期的使坏心思总在相似的情境下倏忽探出头来,根本用不着刻意去想。好像对着江添,他就能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摊开来。
茶几是木质的,边角有点尖。江添其实买了一组硅胶包边,但这几天心思跟着某人飞去了,包装盒都还没拆。
盛望小腿被蹭破了一道印,细细地渗着血,他卷了裤腿坐在沙发上,跟蹲在茶几上的罪魁祸首大眼瞪小眼。
可能是猫的目光过于专注。盛望的神经在酒劲中挣扎了一下,感觉到了微妙的尴尬,于是他拽了个抱枕过来搂着,默默挡住了腰胯。
这猫被江添惯得无法无天,哪儿都敢坐,还不怕生人。
想到“生人”这个词,盛望有一点点不爽。江添去卧室找药膏,他趁着对方听不见,倾身向前,伏在抱枕上看着猫说:“你是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儿子么?”
猫可能以为他要挠它,默默往后撤了脑袋。
盛望又问:“你怎么长这么胖了。”
猫虎着脸瞪他,变成了飞机耳。
盛望还想再开口,就见江添从卧出来,手里拿了个小盒说:“是那只,不是胖是毛多。”
他一出现,客厅里两个活物都消停了。猫瘫坐下来舔起了爪子,盛望搂着抱枕窝了回去。
半晌,他老老实实地“噢”了一声。
“别盘腿。”江添示意他把破了的那条腿放下,在盒里抽了张创口贴说:“刚住过来,没别的。”
“我自己来。”盛望刚要伸手,就被江添让了过去。
他以为会很难过,可真正说出来又觉得一切还好。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林子真是大了、江停大宝贝2个;嘻嘻吉吉、路枳、雨宫妹、折溪岚、监考官tn、兮_aanda1个;
创口贴带着微微清苦的药味贴在了破口上,江添的指尖落在他小腿皮肤上,在创口贴边沿抹抹碰碰。盛望下意识收了一下腿,默默搂紧了抱枕。
那猫不知是对药味好奇还是怎么,忽然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尖嗅了嗅他腿侧。
“这是在亲我么?”这猫毕竟是盛望当年费劲挑的,稍稍有点亲近的姿态,他就觉得真讨人喜欢。
谁知他刚有点享受这种亲近,江添就泼了他一桶冷水:“不是,在蹭鼻涕。”
“……”
江添一度担心他会口渴,瞄了他嘴唇好几眼,终于还是没忍住,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等到端了杯子回来,口口声声要睁着眼跨年的某人已经睡着了。
放屁。
盛望给了他一脚,不重,就像是伤腿来了个膝跳反应。
踢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先愣了一下,抬眼却见江添站在那里收着创口贴盒,然后偏开头很低地笑了一声。
盛望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雪地里长途跋涉的旅人,守着火堆坐了很久,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暖热。解冻从手脚末梢开始,血液活泛起来便淌满了四肢百骸。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哪怕他自己都觉得已经面目全非了,却依然可以逗笑那个人,一如往昔。
江添的声低笑就像一个开关。那之后,盛望忽然变得粘人起来,跟着他进出卧室和厨房,看着他冲泡了一杯解酒的蜂蜜水,然后异常自觉地抓过来灌了下去。
他的话终于缓慢地多了起来,最初是问江添,问他为什么换了微信,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