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想好的话现在也不想说了。就这样吧,就当我只是接了电话来看看,一会儿就先走了。你……”
江鸥哑然片刻,说:“你好好养病,做做复健。”
季寰宇艰难地露出了自嘲的笑,那种表情落在他如今的脸上,更像一种肌肉抽动。他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
江鸥就打断了他:“别想太多,没人要你那些房产和钱。”
这话跟江添倒是如出一辙,季寰宇缓慢地垂下头,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不再动了。他蝇营狗苟大半辈子,最后难得良心发现,想把手里的东西送出去,却无人肯要。
江鸥最后看了他一眼,推门出了病房。
这间病房在走廊尽头,旁边就是一扇宽大的玻璃窗,深冬的阳光照过来,并不温暖,只是惨白一片有些刺眼。
她走远了几步,在一张空着的长凳上坐下了。刚刚在病房说得一派平静,可坐下来的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发起了呆。就像学生埋头苦读十多年,在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总会陷入空虚一样。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也很难描述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直到身边坐下一个人,往她面前递了一杯水,她才倏然惊醒。
“小添?”江鸥接过水,怔怔地看着身边的人。
有一瞬间,她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陌生感,或许是她太久没有这样跟江添平静地坐在一起了。就好像做了一场冗长乏味的梦,猛然惊醒,她那个高高瘦瘦、总会紧抿着唇偏开头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大人。
“你怎么来了?”江鸥茫然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的?”
("小说")手打更新
“挺久了。”江添说。
他一接到江鸥到的消息,就立刻来了医院,几乎跟对方前后脚。不同的是,他在楼下耽搁了几分钟,因为看到了盛望。
江添本意不想让盛望过来,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声有点事情,晚点回去。谁知被对方猜了个正着。但他依然不想让盛望来面对这些陈旧的烂摊子,所以连亲带哄,让对方留在车里等他。
他赶到病房的时候,江鸥刚刚虚掩了房门,他并不想见季寰宇,便靠在门外等着,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听了个全。
(PS:"小说"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