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您呐,几位里边儿请!”
“彭总,炸酱面,我的手艺也不错,您想吃,我给您做啊。”郭得钢早已不是就是大葱吃面糊糊的时候了。
“随便吃点。”彭渤闪身避开一个小伙子,“小心点,再这亲,面就撒出来了。”
“这都是学徒,”郭得钢赶紧上前,替彭渤开道。这面馆档次挺高的,员工穿着对襟开衫、圆口布鞋,还说得一口滴滑溜脆的京片子。
“哎,彭总,您是行家,这味道还真行。”于前挑一口面放进嘴里,挑起了大拇指。
“我对京城还是熟悉的。”彭渤也不怕露怯,还要了一碗面汤,他打量着这些穿堂过道的服务员,都生着一张青涩的面孔,终于,他毫不费力地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张大饼脸。
“小伙子,过来一下。”他招招手。
小伙子立马笑着过来,“先生,您叫我?”这声音还成,就是京普中带着那么几丝抹不去的豫南口音。
“嗯,就叫你,刚才你喊那几嗓子,我看你嗓子挺不错的,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跟他学相声吧。”
“学相声?”大饼脸笑了,小眼睛眯到一起,“现在谁还听相声啊,都看小品了。”
彭渤看看郭得钢,郭得钢小眼睛瞪得溜圆,彭渤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不想学?你姓岳?”
“嚯,您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也是豫南的?”
“俺不是豫南的,俺是山海的。”彭渤也用家乡话跟他开着玩笑。
“噢,山海的,你让我跟谁学相声?”好嘛,这下京味全没了,改成豫南话了。
“他。”彭渤指指郭得钢,可是郭得钢正眼都不瞧岳云朋一眼。
虽然不知郭得钢是哪路大仙,可是看着彭渤的样子,岳云朋倒是动了心,“你是说相声的?”
“俺是说相声的。”郭得钢有心逗他,“听过相声吗?”
“听过,春晚上看过。”
“会说吗?”
“不会。”
这实在孩子,彭渤不禁笑着摇摇头,郭得钢也笑了,他朝彭渤摊摊手,这意思真没法教。
“试试。”彭渤只说了两个字。
“那就试试。”郭得钢马上应承,“那下午你来找我,也别耽误你跑堂。”
“不耽误。”岳云朋马上道,“那……这顿饭我请吧,算是一点心意。”
郭得钢立马笑了,“这孩子,还挺仁义。”
彭渤意味深长道,“诸吕作乱,他是周勃。”
噢?
郭得钢此时却不明白彭渤的话。不过,不明白也没关系,每天下午2点到5点,是服务员的休息时间。于是每天吃过午饭,岳云朋就往得云社赶,听相声听到4点半,再一路小跑赶回店里。
听了一段时间相声后,岳云朋觉得郭得钢挺不错的,于是就给家里打电话说“我想去学个技术,不想做服务员了,给我两年时间吧。这两年我就不往家里寄钱了,如果学不出来我就回家种地。”
看着这对师徒在柜台前为一碗面推来推去,彭渤恍然一动,他突然意识到人生这场戏的最终结局,其实就是一个个选择和坚持叠加起来的总和。
如果每个人都能回到2003年,估计他们都会看清是事,也会看清自已当时的幼稚,他们大概其会对那时的自己说四句话
每位爷都是从孙子过来的。
平凡人也能成为英雄。
没有人能依靠天赋成功,只有勤奋才能将天赋变为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