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睡的还踏实,毕竟张云清就在他上铺,这可以说是,除了那次张云清发烧,他们离的最近一次,所以感觉颇为美妙。
这一次当然也很美妙,或者说更美妙。但美妙的同时还有一些别的。
一开始是总想给张云清发短信,后来是总想站起来去看看她,再后来就看着上面的床栏想,要是张云清的手臂或头发还能垂下来就好了。
他看着,不会让她摔下来,然后他也能看上一看。
要让别人想,上面垂下来头发很有几分恐怖感,闹不好还会想到什么灵异事件,李大佬却是坚定的党员,唯物主义思想非常正统……好吧,就算不那么完全,看张云清的头发,也绝对不会看出什么恐怖的,事实上他还收集了几根——那一次张云清在他床上睡,枕头上就留了几根。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这思想好像不太正常,但又真的控制不住。
他其实也是试图过遏制的,试图过很多遍,每一遍的结果就是变本加厉。
不去遏制,这份感情还是一种充盈的疼痛,遏制的结果却是看世界都是暴躁的。
国内心理学还比较空白,他联系上过一个国外知名的,对方听完他的讲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最怕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回答:“我怕伤害她。”
那一天,他一拳打破窗户,却丝毫没有减轻心中的沉重,在疼痛的同时,就又有了这份担忧。
他喜欢别人是正常的,别人不喜欢他,其实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能接受这种正常吗?
不能。
在这个问题发出之前,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绝对不能。
对方却笑了:“恭喜你李,你还是正常的。”
按照对方的说法,他还有这个担忧,他的爱就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只是太浓烈了,不能压制。
李泽庭自己也亲身体验过了,之后就放任自流,再不去想别的。
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同张云清的距离足够近,此时,却觉得有点太远。
这火车软卧设计的太不人性,既然是软卧了,何妨做的宽敞一些?大一些?或者来个两人间什么的。
然后他又来回估算了一下,如果他这么侧过身,张云清是不是能躺下,躺应该是能的,但张云清恐怕是不会愿意,于是问题的根源还是没有两人间。
他也没想过做什么,就是看一看,摸一摸,了不起了,亲一亲……
想到亲,不免就又想到刚才张云清喂他吃的那个话梅,真的就是唇间一麻,身体就和过电似的。
他七想八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了也没睡踏实,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梦。
那些梦大多是零碎模糊的,只有一个比较清楚,却是吓人的很。
那个梦里,张云清推着一个孩子,身边站着吴钧,两人随意的交谈着,而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在梦里,李泽庭都吓的一身汗,一个激灵,后背碰到墙壁,摔伤处一疼,人立刻睁开了眼。
一时还没能清醒过来,看着对面的床铺,充满了疼痛和愤怒。待轰隆隆的声音传到耳里,这才慢慢的缓过神,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是梦,是梦!
却是怎么也放不下心,小心的起身,站起来去看张云清。
张云清正睡着,头发盖着半张脸,嘴微微的嘟着。
他把那头发拨到了
一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