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
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阿斯蒙蒂斯眼眶微热,脑袋又剧烈地抽痛起来,但有了先前的经验,他镇定地放下生蚝,单手托住发沉的脑袋,想静等疼痛过去……这次结束得很快。
痛感骤然消失的刹那,视野好似掉了一层雾化膜,周遭世界一下子明亮清晰起来,连托尼,不,应该说是天使室友眼底的担忧都被放大了好几倍。
天使室友手里啤酒瓶已经被捏扁,啤酒撒了一桌,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他强忍着气愤问“地狱最近派了你很多活吗?”
阿斯蒙蒂斯“……”
是什么造成了天使以为堕天使过得很劳碌的错觉?
扪心自问,堕落以来,他接过的任务屈指可数,也就最近稍微频繁了一点——两个。一次是参加天堂地狱联军,去第十界对付神的负面分|身,一次就是这次。
和天堂的工作量相比……
是绝对的自由职业。
他含蓄地说“平均下来,很少。”
天使室友犀利地指出他身体不适的症状“但是你得了偏头痛。”
的确是近期才出现的毛病,但他不认为和工作有关“只是偶尔。”
天使室友追根究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斯蒙蒂斯好脾气地回答“最近,并没有很久,也许很快就会消失了。”
这个答案太敷衍了。
但天使室友并不会对阿斯蒙蒂斯不满。他内心恩怨分明,对的,都是艾斯天性善良;错的,肯定是被地狱那群阴险狡猾、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人面兽心的堕天使蒙蔽的!
他心里已经计划着去地狱触别西卜的霉头了……至于路西法,还是交给米迦勒对付吧。
天使室友一边想,一边用手指地戳着生蚝的外壳。
阿斯蒙蒂斯将生蚝挪到他面前“快吃,凉了。”
……这是堕落以来,艾斯第一次请他吃东西。他以前一直认为生蚝长得很丑,现在发现,那完全是偏见!
天使室友心里甜丝丝的,一颗颗的小心心在美得冒泡。
生蚝多漂亮啊!
凹凸不平的外壳,是它粗犷豪迈的气度!
它的内心,就如内壳一般,光滑洁白,如美玉一般无瑕!
还有它的肉质清爽细腻,入口时,浓郁的鲜味瞬间迸发,与生俱来的独特清香在唇齿间徘徊,美妙得无法用无言形容!等初始的美妙渐渐淡去,后续的甜味又从舌苔上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令人回味无穷。
啊,生蚝!
神奇的夜宵!
阿斯蒙蒂斯看它他用筷子戳着生蚝半天没动,以为他不喜欢吃又不好意思拒绝,体贴地将生蚝夹起来,一口吞下去。
“哎?”恨不能裱起来的纪念品突然不见,天使室友心慌了一下,发现是阿斯蒙蒂斯吃了,才缓和脸颊,继续望着他咀嚼时一鼓一鼓的腮帮子以及油光光的嘴唇发呆。
阿斯蒙蒂斯原想心无旁骛地吃夜宵,但对方目光实在太灼热,吃着吃着,脸就慢慢地红透了,不由再次提出邀请“你真的不吃一点吗?”
天使室友这才回过神来,很快调整了面部表情,恢复成了热情好客的托尼,一边捧场,一边积极地帮阿斯蒙蒂斯布菜。
见对方不再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阿斯蒙蒂斯小小地松了口气,吃了几口,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礼貌地询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室友扯了扯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