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隐瞒了方起的死因,对幕后元凶梁翼的种种行径也只是简单提及了几处疑点。
他如此做的原因,一来是顾虑二哥方旋遇事太过暴躁,一旦知道了真相必然鲁莽。那他苦心孤诣绕路去徐州再做谋划的事就失去了意义;
二来是认为即使几位兄长知道实情,以现今方家在朝中的实力和影响,想此时与梁翼争雄,还是差些火候。也就未必能对付的了梁翼那贼。
所以索性不如暂时隐瞒下去,这也是保护几位兄长和家人安危的方式。等时机成熟时,再与他们说明。
杨彪本想再留两日帮方权料理了黄白城的事,但方权顾及家人都等着他的音信,早一刻把书信带回去就早一日让家人安心。所以写完书信便督促杨彪带上匆匆上路。
杨彪知道方权将门虎子、武艺不凡,对付几十个家丁恶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也就欣然与几人道了别,领命而去。
待杨彪走后,林月清忽道:“权哥哥,咱们也该快些离开才是。一会可又有人来聒噪,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啦。”
方权道:“刚刚那贼说四处通道都被他派人守住了。虎子哥,你有什么主意没?”
邢大虎傻笑了两声道:“小哥又说笑,俺能有什么主意。你说怎么办,俺都听你的就是。”
方权道:“眼下咱们劳顿了一整日,林姑娘伤情也未痊愈,还是先避敌锋芒才是。”
邢大虎道:“那咱们便挑一处偏僻小路偷偷下山。”
方权道:“不妥、不妥。我日间在城里那么一闹,梁翼的刺客也肯定有所察觉。下山时无论遇到赵家恶仆还是梁翼的追兵,都难免一场苦战。”
邢大虎道:“那难不成躲在这不走了?”
方权灵机一动,拍着邢大虎的肩膀笑道:“谁说虎子哥没主意的,这不是就出了个好注意。”
邢大虎道:“俺随口胡说的,留在这怎么能行。”
方权道:“当然能行,岂不闻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等有人找到这里,看到满地横尸,肯定以为咱们逃了出去。”
林月清道:“权哥哥说的对。这庙内前后足有三五里远,房舍殿宇几十处。咱们躲到里面去,那群蠢材肯定找不到咱们。”
方、林两人相视一笑,能与对方心意相通自是甜蜜。
邢大虎挠了挠头,嘟囔道:“你们说的俺都不懂,你们说能行便能行,俺跟着就是。”
于是点了两根活把,方、邢各持一根。三人趁着月色和火把的光亮从圣时门出来,穿过两处门牌和一处水桥,到了夫子庙的正殿大成殿。
方权停下脚步,对着大成殿的正门拜了了三拜。祷道:“学生本不敢扰先生清净。奈何奸人相逼,形势所迫。学生暂借宝殿栖身,日后铲除天下奸贼,重建世道人心之时。学生定当回来再为先生祭祀。”
林月清和邢大虎也跟着拜了三拜。林月清奇道:“此处乡野小城,怎么会有财力建起偌大一处庙宇。”
方权道:“此庙少说也有百年以上的年岁,应该不是本朝所建。说不定前朝时本地是个兴旺富庶之处。”
林月清道:“到了本朝,夫子庙就破败成这个光景。如赵凤赵蛟之辈,别说敬畏先贤了,视人命都如草芥一般。”
方权忽道:“月清早就知晓赵蛟的恶行,来此地也是为了铲除恶徒的,日间在酒楼时何不早说?”
林月清道:“早说岂不是弄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