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呀,万万不敢有所隐瞒!”
两个丫鬟连忙哭着发誓。
一旁的袭人浑身一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两人不是哀求要留下来,而是在二爷面前检举揭发,说别人的坏话?
想到这种可能,袭人刚刚才建立好的心理防线立刻变得岌岌可危。
她有那么多的事情,瞒着晴雯,却没有瞒着老实顺从的麝月和秋纹。
难不成这两人都和二爷说了?
袭人脸色发白,连两个旧日同僚出去了,都没有发觉,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屋内胡思乱想。
越想越觉得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神瑛放下手里的榜文,看向惨白着脸的袭人。
“有什么事?”
他问,冰冷的声音里无喜无怒。
袭人却仿佛感觉到主子身上传来的滔天的怒火,“扑通“一声跪下。
她张了张嘴,一咬牙,把刚才想了一路,决定瞒着神瑛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二爷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准备处罚她,可只要她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对二爷有用,兴许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如果麝月和秋纹什么都没说的话,那就更好了,她还可以重新获得二爷的信任,争取他的宠爱。
于是袭人反手把王夫人卖了。
把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如何讨论,如何命令,后来又如何吩咐她盯紧神瑛不要让他和林黛玉来往的,一字不差,通通说出来了。
一切说完了,袭人还委屈的补了两句:“二爷怪我事事都去与太太说,可太太是府里的主子,也是您的母亲,她要问我,我如何敢不说?”
“可这事我却不敢瞒着你,只愿若被太太知道了,二爷您能念着我一句好,也就够了……”
短短两句,一个含冤为主的忠仆形象跃然而出。
神瑛初听到王夫人的密谋,心中涌起一股冰冷的怒火,再听袭人为自己脸上贴金的描补,怒火反而平息下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袭人。
“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了?”
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话中有什么情绪。
袭人越发恐惧,连忙趴下身说:“都、都怪奴婢自作主张……”
她偷偷做了许多事,扪心自问,本意都是为了二爷好才去做的。
可在别人看来,一个奴婢竟然管到主子头上,可不就是自作主张了?
袭人暗恨,从前宝二爷万事不管,这是贴心顺意,现在他翻起旧帐,这就成僭越。
神瑛听她这么说,冷嗤了一声。
他还以为这个花袭人是个聪明的,可以顺手一用。
现在一看,她聪明归聪明,心早就被养大了,以至于看不清楚自己的本分。
既然如此,就让她继续去内宅撕咬,也算是一把好刀。
神瑛久居尊位,御人的手段有万种,这些个小人翻不出什么水花,他还不放在眼里。
好人有好人的去处,歹人有歹人的用法。
“既然如此,你便继续盯着。”他随口说道:“太初斋新进的十几口人,也看着点。”
说罢,神瑛起身离开,路过温顺低头的晴雯,看也不看一眼,直径走了。
晴雯进来,看到袭人还跪在地上,连忙扶起她,关切问道:“袭人,你这是怎么了?又惹得二爷生气了?”
袭人一窒,才因神瑛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