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去看贾政。
贾政看神瑛一眼,没有斥责,默许了他留下来。
“罢了,宝玉,你现在也大了,有些事情也不必瞒你。”
贾政一向看自这个儿子不顺眼,直到这两日发现神瑛主动搬到外院,还把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收拾干净了,才对神瑛有了改观。
贾母把贾政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很是欣慰的问:“政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外头有大事发生?”
听到贾母问话,贾政的脸上一下子阴沉下去,他紧皱眉头,扫了一眼邢夫人。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当着邢夫人说下去。
贾母见了,心领会神的随意指了个古董摆设赐给邢夫人,要她带去给大儿子贾赦品鉴。
邢夫人无奈,只能带着赏赐离开。
府里有什么大事要商议的,都是贾母和二房先商量好了,最后才通知他们大房,这次好歹还得了个百来银子的古董,邢夫人知足了。
见邢夫人一脸喜意的带着赏赐走了,王夫人嫉妒的绞了绞帕子,责备的开口:“老爷,有什么事——”
她怪罪贾政大张旗鼓,让邢夫人捡了便宜,话还没完,忽然一个巴掌就甩到她的脸上。
王夫人坐在椅子上,贾政狠狠的一巴掌把她打的往后一仰,她条件反射的捂住被打的地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看到儿子突然发作,不留情面的打了儿媳一个巴掌,贾母大吃一惊,连忙喝止贾政: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宝玉还在这里呢!”
贾政黑着脸,气得声音直抖:“母亲,你可知道这愚妇都做了什么?”
王夫人被打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听到贾政的话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被丈夫在婆婆和儿子面的前打了,简直是天大的耻辱,王夫人再也顾不上体面,哭嚎道: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当了几十年媳妇,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现在竟叫我受这样的羞辱?贾存周!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就撞死在这里,要王家来给我收尸!”
贾母本来还要骂贾政,可听到王夫人这么说,眼底冷了冷了,转口淡淡劝道:“政儿,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哼,你还有理了?”贾政气的口不择言,一番怒骂,直骂得王夫人愤恨瞪视,夫妻俩恨不得在这里打起来。
“愚妇,我问你,你说你什么事都没做错?你敢说你不认得那马道婆?”
贾政愤愤喝道:“到现在了,你还敢和我撒谎,和母亲撒谎!”
“马仙姑是宝玉的干娘,难道我不能认得她吗?”
怒火滔天的王夫人讽刺贾政,忽然一惊,想起自己做的好事来。
“好啊,你还敢嘴硬!”贾政脸黑的堪比锅底,他向一头雾水的贾母说:“母亲,想必你也知道这个马道婆,昨天晚上,她被人发现死在家里,官府来查看,却发现她和许多侯府的女眷都有往来。”
贾政指向王夫人,咬牙切齿道:“其中就有咱们府上吃斋念佛的二太太!”
贾母糊涂了,问道:“就算是有,又怎么啦?”
马道婆这人贾母也见过,最是花言巧语,哄着她捐了不少香油钱。
贾母为了图安心,捐了也就捐了,倒没有觉得马道婆是个穷凶极恶的骗子,现在突然听到她的死讯,还有些感叹人生无常。
“母亲,你可知道马道婆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她死时,正在做那巫蛊魇胜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