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是拨对了号码。
于是我坚持不懈地重新拨打了一遍号码。
——不出所料,再一次被挂断了。
我冷静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气,继续拨打这个电话号码。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边终于在“嘟——”了一声后就被快速接听,那边尚且稚嫩的男声压抑着怒火,如此问我。
听到这样一道熟悉但是愤怒的声音倒是让我忍不住笑了笑,房间里的灯全数关闭,我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被月光照亮的地方,我把腿伸到可以被照射到的地方,让自己的姿势显得更为舒适,转而才开口:“迹部君。”
“你到底在搞什么?”对方显然没有因为我一句称呼而平息怒火,反而地,他听上去更加咬牙切齿起来,“不告而别已经成为了你的风格了吗?没有了那个令人作呕的个性以后,对你的人生轨迹会影响得如此巨大吗?”
我听到他的话语后沉默了几秒,我知道,在因为我的‘个性’爆发而中断英国的学习后,赤司家就和上一辈子一样,没有任何公开我两辈子都同样棘手的个性的意思,而是以优秀的应急公关快速对外宣称我急病发作,不得已才只能中断学习,回国进行治疗。
“不知道啊,”为了以防自己的谎言同样遭来雷劫,我模棱两可地这么回答,倒是颇有兴趣地反问他,“怎么,迹部君这是在担心我吗?”
“你在想什么?”那边的迹部景吾没好气地快速这么回答我,“本大爷只是不喜欢不受掌控的事情而已。”
“——人也一样。”他顿了几秒,转而同样低低地这么补充一句。
我并没有因为他这么一句话有什么情绪波动,倒是颇为认同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点头,不得不说,我和迹部景吾最后能走到一起,至少从我单方面来说,是因为我认为我们有许多相同相似的地方。
“喂。”在那边的他依旧语气不好地打断了我的恍神,“你到底什么事情?你总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吧?既然吞吞吐吐的什么都不愿意讲,那本大爷就挂电话了,马上要上课了。”
我低头算了算现在的英国时间,倒正好是午休,我碰巧挑了个正好的时间。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听到他似乎又强忍着耐心等了几秒,‘啧’了一声,转而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深知这位大爷说到做到的能力极强,同时他这一挂电话就不会再轻易再接我电话了,于是我赶紧开了口:“等等!”
那边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转而传来更大的摩擦声,我都能想象到是这位大爷很不耐烦地把话筒粗暴地又放回自己的耳边:“啊恩?”
“我打电话给迹部君的原因是因为,”我深深吸了口气,再三确定自己顺从自己的内心,说出的是万分之一万确定的实话——
“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