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作完揖后才看向了阿苏勒,但以她的角度看去,她见到了他手腕上大夏天的还缠着一缕雪白毛绒绒的貂尾,平时应该是被衣袖给掩住了,煞是好看。她还见到了他衣领稍低的锁骨。虽然说她不是很在意这个,但是对方是世子,能注意就得注意些,她便稍稍偏开了目光。阿苏勒见此,困惑地眨了眨眼,片刻后竟也意识到了,手上拉紧了衣襟,微低着头,面上有些赧然。
听说东陆的姑娘很注重这个,有时候看多了还得嫁给对方……她也是这样吗?
想着想着他有些抬不起头,但是若水却比他坦率,她笑道:“世子,张嘴,喝药。”
她面上甚至没有一丝窘迫或羞赧,只有明晃晃的笑。阿苏勒看她那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又是打趣他。
若水知道阿苏勒怕这苦药,每次喝药时他那小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虽然每次喝药他都一副苦哈哈的样子,看着让人心软,但是若水就是最爱看他喝药前可怜兮兮瞅着她的模样,像一只委屈又无辜的幼犬,或是喝药时苦得眯成一条缝却隐忍的眼睛,倒也比平时来得生动些,所以她一看他喝药就忍不住笑,甚至可以说是欢快的。
果不其然,阿苏勒一听她这话,表情变了一下。但他还是伸手去拿了,动作没有犹疑或迟缓。
可是诃伦帖突然上前一步,温和地笑了笑,想要接过那碗药:“世子,先等一下……”
阿苏勒和若水一愣,他们都知道诃伦帖是想要先试一下药看看安不安全。对于若水来说,这是很常见的事,她以前在东陆就见过不少。且不论阿苏勒是世子,身份尊贵,东陆的一些公卿少爷也总爱这样,这是情理之中的举动,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见诃伦帖上前来,还离了好几步,若水笑了下,索性自己用勺子舀了一口:“我来试一下吧。”
语毕,她一口含进嘴里,阿苏勒和诃伦帖愣愣地看着她,却听她咳了声,表情突然皱成了了一团:“好、好苦!”
大概是她的神情太好笑了,阿苏勒和诃伦帖都有些失笑。见药没问题,诃伦帖便在一旁看着若水将勺子拿了出来,然后将药递给了阿苏勒:“该你了,这次不给勺子了,一口闷喝了。”
舌尖尚留的苦味侵袭着她的感官,若水现在简直没有心思看阿苏勒喝药的小表情。她只觉得阿苏勒也是很厉害了,喝这么多天这么苦的药,事后还没抱怨。
她攥着那勺子,从衣襟里拿出一方帕子擦嘴,但是动作大了些,把一艳红色的小东西也扯出来了,掉在毯上,轻得几不可闻。阿苏勒一看,发现那是一枚小巧的红玉佩,上面还缠着结绳,做工十分精致。阿苏勒见着眼熟,想了一会才想起那是之前初见时她挂在腰上糟抢的东西。
阿苏勒赶忙一矮身就将其捡起递给她,若水一愣,这才发现掉了。她感激又郑重地接过来揣进衣襟里,眼里有一瞬的寡郁,与淡淡的笑意杂揉在一起,莫名生出些许悲怆的意味来,看得阿苏勒一愣。
很快阿苏勒闭着眼将那碗药喝完了。这下药喝完了,她也该走了,但时间还早,她便和他约:“世子,明天我给你做风筝,我带你去放风筝吧。”
阿苏勒露出困惑的表情。
“诶,你别问我那是什么,总之就是挺好玩一东西,我看你们这地宽着,也有风,适合放。”若水笑道:“不过我需要一些材料,竹条,方布,长长的细线,没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