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道:“若要骗你粮食清水,我胡乱说个单方,你也不知真假,但欧阳锋岂是这等人?实对你说,我这怪蛇是天下一奇,厉害无比,若给咬中,纵然武功高强之人一时不死,八八六十四日之后,也必落个半身不遂,终身残废。解药的单方说给你听本亦无妨,只是各种药料不但采集极难,更须得三载寒暑之功,方能炮制得成,终究是来不及了。这话说到此处为止,你要我给七兄抵命,那也由你罢。”
黄蓉与独孤逸听了这番话,倒也佩服,心想:“此人虽然歹毒,但在死生之际,始终不失了武学大宗师的身分。”
洪七公道:“蓉儿,他这话不假。一个人命数有定,老叫化也不放在心上。你给他吃的罢。”
独孤逸心想,七公余毒应是消了,只是这受伤严重,又问道:“欧阳伯伯,七公的伤定无可解了么?”
欧阳锋接过黄蓉递来的一只烤熟的野羊腿,先撕几块喂给侄儿吃了,看了一眼独孤逸道:“你这丫头,怎滴被蛇咬了没事?那日若不是你,七兄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治了。如今,天下还是有一人治得了七兄的伤。”
原来那日独孤逸先挡了那蛇的一咬,又拦住了一掌,若不是洪七公还是被蛇咬了,且耽搁了几天才清除蛇毒,便不会这么严重。
听欧阳锋如此说,黄蓉扭头惊恐的看着独孤逸,独孤逸摆摆手,说:“没事,你忘了,我不怕蛇的。”又问欧阳锋:“此话当真?”
欧阳锋咬着羊腿,道:“只是此人难求,七兄自然知晓。”黄蓉与郭靖两人眼望师父。
洪七公笑道:“明知难求,说他作甚?”黄蓉拉着他衣袖,求道:“师父,您说,再难的事,咱们也总要办到。我求爹爹去,他必定有法子。”
欧阳锋轻轻哼了一声。黄蓉道:“你哼甚么?”欧阳锋不答。
洪七公道:“他笑你以为自己爹爹无所不能。可是那人非同小可,就算是你爹爹,也怎能奈何了他?”
黄蓉奇道:“那人!是谁啊?”洪七公道:“且莫说那人武功高极,即令他手无缚鸡之力,老叫化也决不做这般损人利己之事。”
黄蓉沉吟道:“武功高极?啊,我知道啦,是南帝段皇爷。师父,求他治伤,怎么又损人利己了?”
洪七公道:“睡罢,别问啦,我不许你再提这回事,知不知道?”黄蓉不敢再说,她怕欧阳锋偷取食物,与独孤逸一起靠在水桶与食物堆上而睡。
次晨醒来,黄蓉见到欧阳叔侄,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两人脸色泛白,全身浮肿,自是在海中连浸数日之故。
木筏航到申牌时分,望见远远有一条黑线,隐隐似是陆地。再航了一顿饭时分,看得清清楚楚,果是陆地,此时风平浪静,只是日光灼人,热得难受。
欧阳锋忽地站起,身形微晃,双手齐出,一手一个,登时将独孤逸和黄蓉抓住,脚尖起处,又将洪七公与郭靖身上穴道踢中。
独孤逸与黄蓉二人出其不意,被他抓住脉门,登时半身酥麻,齐声惊问:“干甚么?”欧阳锋一声狞笑,却不答话。
洪七公叹道:“老毒物狂妄自大,一生不肯受人恩惠。咱们救了他性命,他若不把恩人杀了,心中怎能平安?唉,只怪我黑夜之中救人心切,忘了这一节,倒累了你们三个孩子的性命。”
欧阳锋道:“你知道就好啦。再说,《九阴真经》既入我手,怎可再在这姓郭的小子和这丫头心中又各留下一部,总是遗患无穷。”
洪七公听他说到《九阴真经》,心念一动,大声道:“努尔七六,哈瓜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