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大声惊叫,急步抢上相救,已自不及。杨康闭目待毙,只等他这掌拍将下来,哪知过了好一阵,头顶始终无何动静,睁开眼来,见欧阳克脸上笑容未敛,右掌仍是高举,抓住自己后颈的左手却已放松。
他急挣跃开。欧阳克跌下棺盖,已自气绝而毙。
杨康与穆念慈呆了半晌,相互奔近,四手相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望着欧阳克的尸身,心中犹有余怖。
忽的杨康觉得颈间一冰,一只毫无温度的手搭在自己后颈上,如刚刚欧阳克那般,自己四肢俱不能动,穆念慈见状,跪在一旁哭道:“逸儿妹妹,求你不要动手,康哥已经改好了。”
独孤逸摇摇头,看着穆念慈道:“我要你二人发誓,今日发生之事,不能与任何人说起。”
穆念慈闻言,赶忙说道:“逸儿妹妹,我若说与他人听,教我身败名裂,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求你放了康哥吧!”
独孤逸手上用力一捏,道:“你呢?”杨康猛然抬起头,看独孤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说道:“若今日听到之事,我若说与他人知晓,也教我身败名裂,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独孤逸松开杨康,说道:“你二人去他埋了,若是他叔父知道了,你二人在劫难逃。”说完,转身便出了店门。
杨康见独孤逸身影似有些踉跄,低头不知想什么,一旁的穆念慈道:“康哥,咱们按照逸儿妹妹说的,先把他埋了吧。”
杨康从欧阳克小腹中拔出铁枪枪头,两人在客店后面的废园中埋了欧阳克的尸身,又到村中雇人来抬了棺木,安葬于杨家旧居之后。
杨铁心离家已久,村中旧识都已凋谢,是以也无人相询。安葬完毕,天已全黑。
当晚穆念慈在村人家中借宿,杨康就住在客店之中,独孤逸离开了那荒店,却不知了去向。
且说黄蓉与郭靖二人在橱柜里已呆了三天。
这三天内,先是完颜洪烈一行人,又是周伯通做鬼,再是陆冠英、尹志平与程佳瑶三人,而后黄药师又匆匆来又匆匆去。
眼看着独孤逸到来,听得她与苏芫的一番对话,黄蓉心里高兴极了,那郭靖心里却是震撼之极。
独孤逸与欧阳克在外打斗之时,黄蓉有心与独孤逸示意,悄悄将橱柜打开一条封系,将打狗棒伸出,却突然发现却发现郭靖呼吸急促,手心发烫,满脸都是汗水,深知他有走火入魔迹象,低声道:“师哥,宁神!”
郭靖急道:“我……我……”,便要站起。黄蓉赶忙丢下打狗棒,关上橱柜,轻声喝道:“师哥,坐着!你一动我就点你穴道。”
郭靖道:“对,你快点,我管不住自己。”黄蓉心知他穴道若被封闭,内息室滞,这两日的修练之功不免付诸东流,又得从头练起,但眼下情势急迫,只要他一起身,立时有性命之忧,一咬牙,左臂回转,以“兰花拂穴手”去拂他左胸第十一肋骨处的“章门穴”。
手指将拂到他穴道,哪知郭靖的内功已颇为精湛,身上一遇外力来袭,肌肉立转,不由自主的避开了她手指,黄蓉连拂两下,都未拂中,第三下欲待再拂,忽然左腕一紧,已被他伸手拿住。
黄蓉只见他眼中血红如欲喷火,心中更惊,但觉他拉着自己手腕,嘴里言语模糊,神智似已失常,情急下横臂突肘,猛将肩头往他臂上撞去。
软猬甲上尖针刺入臂肉,郭靖一阵疼痛,怔了一怔,眼中恢复清明,惭愧无已。黄蓉见他额上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神情委顿,但危急关头显已过,赶忙向那小孔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