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体内几股热气翻翻滚滚,本已难受异常,只这片刻之间,已数次要跃起大叫大嚷以舒郁闷,但和黄药师的手掌相接,一股强劲之极的内力传到,登时逐渐宁定。
黄药师的内功何等深厚,右手在他周身要穴推拿抚摸,只一顿饭功夫,郭靖气定神闲,内息周流,七日七夜的修练大功告成。
忽听门外一声马嘶,正是郭靖那匹小红马的声音。
又听傻姑的声音道:“这里就是牛家村啊。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人姓郭?你是姓郭么?”
又一个人道:“就这么几户人家,难道村里的人你都认不全?”听他口音极不耐烦,说着推门进来。来人竟是那江南六怪。
郭靖已然功成,即向黄药师拜倒,随即过去叩见六位师父。
独孤逸自在皇宫中接了那一掌后,便隐隐对内息的运转有了新的认知,今日这一掌接下,虽然咳出一口血,但内息运转两圈后却又稳定下来。
这边郭靖向师父叙说别来情形,那边黄蓉守着独孤逸,咭咭咯咯的向黄药师讲述这些日的过往。
黄蓉道:“怎么?”
六怪初时听郭靖说话,但郭靖说话迟钝,词不达意,黄蓉不唯语音清脆,言辞华瞻,而描绘到惊险之处,更是有声有色,精彩百出,六怪情不自禁一个个都过去倾听。郭靖也就住口,从说话人变成了听话人。
说道宫门外两人分开,独孤逸又找来这荒店,黄蓉看了独孤逸一眼,绕开了这段,隐去了那苏芫,继续说了下去。
这一席话黄蓉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她神采飞扬,妙语如珠,人人听得悠然神往,如饮醇醪。
黄药师与那六怪心中都对独孤逸刮目相看,心想,这丫头武功竟精进如此,能接的下欧阳锋全力两掌。
黄药师听得爱女居然做了丐帮帮主,直是匪夷所思,说道:“洪七兄这一招希奇古怪,大有邪气。莫非他北丐想抢我外号,改称‘北邪’?”
黄药师道:“蓉儿,你与逸儿赶去夺竹棒,这红马脚程极快,谅来追得上。”说到这里,见傻姑在一旁呆笑,神情极似自己的弟子曲灵风,心念一动,问道:“你可是姓曲?”
只听黄蓉直说到黄药师与六怪动手,笑道:“好啦,以后的事不用我说啦。”
黄药师道:“我要去杀欧阳锋、灵智和尚、裘千仞、杨康四个恶贼。梅超风,你今日舍身护我,还算是有些良心,罢了,你自己把那两门功夫了断,回桃花岛去。丫头,蓉儿,你随我瞧势闹去罢。”
他口中说的是要杀人,但瞧着爱女,心中喜欢,脸上满是笑意。
黄药师本是魏晋风骨,对那纲常礼法本不屑一顾,如今见这两人心意相通,独孤逸既愿意以姓名相互,想来也是可托付之人,至于男女之别,倒也是无所谓之事。
黄蓉心中大喜,拉着独孤逸的手,说:“爹,你先到皇宫去接师父出来。我和逸儿在临安城等你。”
突然大门呀的一声推开,傻姑走了进来,拿着一只用黄皮纸折成的猴儿,向黄蓉笑道:“妹子,你西瓜吃完了么?老头儿叫我拿这猢狲给你玩儿。”
黄蓉只道她发傻,不以为意,顺手将纸猴儿接过。傻姑又道:“白发老头儿叫你别生气,他一定给你找到师父。”
黄蓉听她说的显然是周伯通,看纸猴儿时,见纸上写得有字,急忙拆开,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道:“老叫化不见也,老顽童乖乖不得了。”
黄蓉急道:“啊哟,怎么师父会不见了?”
黄药师沉吟半晌,道:“老顽童虽然疯疯癫癫,可是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