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宁国公又改口道:“是老臣糊涂了,应当是宣中山王秦渊。”
自正门进来一人,身材伟岸,要比苏枳还高出些许。他样貌更似西域人,看上去不过三十七八岁,最多不超过四十岁的样子。
苏枳愣怔的看着那人,木然的唤道:“五舅?”
那人看向苏枳,笑了笑,说道:“枳儿,燕宁说你长的与我颇为相像,看来她说的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
秦渊朝宁国公拱了拱手,方才回答苏枳:“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安排你母亲的后事罢。”
言罢便同宁国公二人朝皇上行了君臣之礼,先后退出南书房。
苏枳携沈悦儿赶忙跟了出去,秦渊同宁国公正在低声商议着治丧细节。
这一天直到晚上回去时,苏枳还是懵的。
而秦渊的出现把太后和皇后之前的定心丸又活生生给抠了出来,这俩人各自心惊胆战坐立难安。
皇上更是一头扎进慈宁宫,追问他的皇祖母:“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皇祖母,今日秦渊一出现宁国公便当我不在一般,再也没有敬重之意,谋反,他们定是要谋反……”
太皇太后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叹着气摇了摇头:“凌霜啊,扶本宫去寝殿。”
就算是皇祖母不肯回答,皇上还是待在慈宁宫一直未出。
此刻,唯有此处能让他安心。
“将军府,五舅竟然在京城里有将军府!”
苏枳从没认为自己愚钝,可这一天下来事事出乎他的意料,所有的谋划都成了无用功。
沈悦儿也是脑子不够用了,一直在发呆。
“我去五舅府上一趟”
苏枳起身就走,悦儿跟上去说道:“他要是想对你说什么,今天有那么多机会,你没见他跟宁国公都一直在强调着先治丧吗,还是这事儿过了再说罢。”
“可我就想过去一趟”
“那你告诉我,今天见到他以那样的方式回来,在你心里他还是过去那个形象吗?”
苏枳不敢跟悦儿对视,扭头看着窗外,说道:“不知道,所以我想去见他。”
“我不拦你,只要你回来不更难过就好。”
两人没挑明,但都觉得见秦将军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也不会得到他们想要,或者说是能让他们心里宁静平和的答案。
将军府还是那座将军府,多年来都没再有其他人住过。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苏枳走进了将军府后巷。
那里青砖高墙,后面的院子也是如此,足够并行两架马车的巷子里,抬头却看不到整片天空。
绿色的匾额上书两个金色的字“将府”,朱漆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个护卫把守。
站在这后门处望进去,除了一样的青砖高墙什么也看不到。
苏枳回头看一眼来时经过的路,耳边响着跨越了时光的爆竹声,还有孩子们的欢呼,其中一个俊美的小少年穿一身红袍。
他很得意的跟伙伴炫耀:“这是我五舅的府宅,他可是最厉害的将军。”
另一个男孩很不服气:“再厉害还不是死了,我母妃说他还害死了四十万秦家军。”
“他没有,他就是英雄,你再胡说看我不揍你。”
对方比这红袍小少年高出许多,低头看着他时却眼中有着畏惧,可少年人的冲动让他不肯认输:“除了打人动粗你还有什么能耐,不过跟你那几个舅舅一样,都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