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枳认为沈尘是个欺骗感情,用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云先生认为沈尘是个杀害自己云家满门的人,而沈悦儿坚信自己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她坚信爱自己父亲的女人没有爱错人。
可如今,这个世界上除她和沈悦泽以外没人相信沈尘。
除夕夜,京西商贾聚集的区域,一处三进的宅子里。
小少年手里拿着藤条,蛮横的抽打着一直在哭叫的丫头。
“你这个贱蹄子,连一品阁的蟹黄狮子头都买不来,还有什么用,看小爷今日不打死了你去。”
丫头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不住的求饶:“少爷,今天过年没有铺子开门啊,月喜真的买不到。”
前院里有婆子在跟夫人说事儿,说完后看夫人脸色尚好,便试探着说道:“夫人,少爷要吃一品阁的蟹黄狮子头,可今儿过年那一品阁没开门,少爷一气就要打死了月喜丫头呢。”
“月喜?”夫人放下茶盏,拿帕子拭了拭嘴角,似是想起来了,说道:“是春起买来的那个丫头罢,签的活契还是死契来着?”
“死契”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儿额角的汗就渗了出来。
夫人点了点头:“家里的厨子也是愚笨,怎么也做不出一品阁的味儿来,不然斌儿也不至于这么火大。这大过年的,别憋出病来才好,就让他打那丫头一顿消消气罢。”
婆子垂下眉眼掩饰着眼中的不满,轻声说道:“少爷这一年来越发高壮,这万一使错手打死可如何是好?”
“我要是没记错,这月喜老子娘都没了,是兄嫂把她卖了的,真要是打死了,就给她哥嫂几两银子打发了就是,何必为这点小事让斌儿憋着。”
婆子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劝说道:“夫人,今儿这不是过年吗,府上真要是死了人,这多不吉利,可管着来年一整年呢,晦气,当真晦气。”
夫人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去换个身子骨好些的小厮让斌儿出气,月喜先去厨房里烧火罢,少在少爷面前晃。”
那边儿月喜终于被换下来,看着跟自己相熟的小厮咬牙忍着少爷的抽打,还朝她挤挤眼睛让她放心,这丫头哭着被夫人身边的孙婆子拖走了。
小少爷的屋门被大力推开,一个袅袅婷婷的姑娘满面怒气的进来:“斌儿,这大过年的你又胡闹什么,这两年被你打死下人赔出去的银子都多少了,再这样下去不等你长大成人,这个家就败光了。”
“姐,你别整天总说败光败光的,老宅那边还有那么多产业,我才花出几吊大钱去。”
来人压过他手里的藤条扔到一边,对那小厮不耐烦的斥道:“滚出去,还杵在这儿等死啊!”
小厮连声道谢出去了,姑娘也转身离去。
到了上房里面色不愉的说道:“娘,你就由着斌儿整日里胡闹,再这么下去这家产够他败几年的,铺面上也不进多少银子了。”
那夫人看着女儿进来,笑着把她扯到身旁坐下:“你这过了年也有十九了,可不能再耽搁,今年定要给你寻门好亲事。”
“寻什么寻啊,我爹是罪臣,好人家的门根本进不去,那些商贾的门我又不想进,算了,就这样罢,不嫁了。”
“熙儿,娘可听说了,那肃王爷留京未带家眷,你小时候也是见过他的,就那个该死的大小姐生辰时,他从边关回来到过相府。娘托了杨尚书府的姨娘,到时把你送到肃王府去。凭着他跟当今皇上的亲厚,还能让咱家这日子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