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光照了照四周,与她睡前压根没什么变化。
可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起了前阵子那个下雨天,她睡醒起来被陈渝泽吓个半死,至今心中还残存着不解。
用手机上的光着重晃了晃对面的床铺,上面依然保持着她临睡前的样子,被褥都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赵铭心里瘆得慌,精神绷的紧紧的,有点不敢动,生怕动一动就窜出来个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时,卫生间突然传来一阵马桶抽水的声音,赵铭心惊得剧烈一颤。
接着,有人从里面打开门走了出来。
光线晃到他的脸上,他抬手挡了挡眼睛,“赵铭,你不睡觉照我做什么?”
赵铭长出一口气,她有一肚子疑问,“陈渝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宿舍楼10点就锁门,你怎么进来的?还有,这地上怎么这么多水啊?”
陈渝泽走到床上坐下,他唇边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淡笑,在黑暗中带有几分兴味地打量面前这位,被吓得脸色煞白、一脸劫后余生的室友。
“跟舍管阿姨说一下她就放我进来了,”他不紧不慢地道,“至于地上的水……是我果汁不小心泼到了地上,刚才用湿拖布拖了几遍。”
他顿了顿,语气含有不怎么明显的笑意,问:“把你吵醒了?”
“可不是,心脏都被你给吓肿了!”赵铭没好气道。
陈渝泽轻笑道歉,“是我不好。”
他这些解释倒也说得通,赵铭稍稍放松,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总觉得十分怪异。
这是第二次被他吓到,再加上这次是半夜三更,睡眠不足,心里就带着起床气,赵铭禁不住对陈渝泽好一通教训。
“你以后能不能注意点?果汁倒了你可以放着明天来,我这睡的好好的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结果大半夜的你在拖地,搞得屋子里满是水腥味,是嫌我睡的太香,叫我起来跟你茶话会吗?最重要的,你这是扰乱我生物钟啊,我明天打盹怎么办?明天还有训练呢……”
她絮絮叨叨,大脑松懈下来就有些迷糊,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威风得很,把陈渝泽教训得不敢插一句嘴,全程点头点成瞌睡虫。
等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恢复精神的她对上平静的陈渝泽莫名心虚。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是导师也没有管他们管到半夜训话的程度,再加上就是夜不归宿也不是啥严重的问题,更何况她也不是被他吵醒,而是自己做噩梦被惊醒的……
真是怎么想怎么心虚。
心虚的赵铭,在陈渝泽去卫生间洗漱时,谦让一步,让他先来。
等她洗漱完,没用陈渝泽提醒,利索的拖了地、擦了桌子,一起去食堂的时候,还自告奋勇去给他打饭。
陈渝泽接过她递过来的餐盘,挑起唇角,略带戏谑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赵铭干笑,“有吗?我一直都这样吧?”
陈渝泽笑笑没有再说话,心情大好的吃着饭,眉间舒展,对身边不少举起来手机拍照的人完全无视。
赵铭看他一副坦然成习惯的样子,心里是佩服的。
不过,她如果也长了一张干啥都不怕崩的俊脸,那当然也是不怕被拍的,她心里止不住酸酸地想。
下午上选修课,又是银行管理学,陈渝泽再次拎着背包就走,赵铭已经见怪不怪了。
相处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逐渐了解自己这位室友后,她才发现一开始的自己实在太天真单纯了,他压根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