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云寒,尚且来不及消化那惊鸿一瞥和那份突如其来的情意,刚回身要走却撞见了陆昀竹。
温落晚有些措手不及。
她这算不算是大型翻车现场?!
陆昀竹依旧秀逸如青竹,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清愁,让人不忍。
“你……你都听说了……”
温落暖有些迟疑的问道。
她可不认为此时陆昀竹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巧合。若是陆昀竹对她真的有意,又怎会不知靖宪公主府与辅国公府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已上达天听。
“原是我对不起你。”,温落晚低低的说。
看着眼前面带愧疚的少女,陆昀竹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痛苦,哑声道:“你又何错之有?!”
错在她太过美好吗?让人一眼就放不下?!
既然,他可以看到温落晚的不凡,其它人又如何会看不到?!
怪只怪他没有能力,没有办法保护他心爱的人。
温落晚以一介孤女之力抵住靖宪公主府的威压和富贵,从妾至贵妾、再从贵妾至妻,她的心都没有半分动摇,她又何错之有?!若他是云寒,他也不会放手的。
温落晚看着陆昀竹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悲伤,嗓子有些酸涩,这是她亲自挑中的人选,她自然是满意的。原本她都已经想好了未来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生活了,只可惜,他们终是无缘。
“陆公子,那本《永州八记》被我不小心遗失了,我会再买一本新的送到府上……”,温落晚想起了那本遗失的《永州八记》,解释道。
今天之后,她与陆昀竹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陆昀竹闻言,眉心轻摺,轻轻道:“不必了,它已经回来了……”
它若不回来,他又怎会来到这里?
又怎知云寒绝对不会放手的决心?!
回……回去了……?
温落晚莫名的眨了眨眼睛,下意刻,便不敢置信的睁大……紧接着怒火中烧。
云寒?!
那个家伙……他……他竟然偷走了自己的书?!
太过份了!
亏她刚才还有一瞬间的心悸!
尴尬愤怒到无以附加的温落晚在陆昀竹面前只得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陆公子保重……“
走下山顶的温落晚没有看到,陆昀竹在山间小路上一直在看着温落晚的背影,久久不语,眸中俱是痛苦与不舍,却始终没有挽留温落晚。
她已经很艰难了……
陆昀竹不想再让她为难。
是他没有能力,若他有朝一处也能站在高处,是不是便可以争上一争?
陆昀竹深邃忧郁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冷酷。
……
云寒走了,辅国公府的应春院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也不知道云寒是如与靖宪公主说的,云寒没有要任何女人、没有留下血脉,就那么走了……靖宪公主也再没有上过门。这让温落晚心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矛盾不已,辗转了许久,才渐渐将那个人放下。
而陆昀竹在温落晚走下山间后,便已放下。
不是温落晚无情,而是尚未来得及生情,便已被某人硬生生的断了念想。
接下来的日子,静谧安怡……温落晚恢复了之前的日子,带着绿窈、绿漪接着做绣品换钱,偶尔也管管自己的庄子……只除了一样,那便是自从温落晚在西山大佛寺的荷花池救了陈馨宁后,陈馨宁越来越爱往她这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