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但他内心所散发出的情绪一下子就模糊了。
这表明烈恩此时对贺云舒十分戒备,这只吸血鬼或许已经察觉了什么。
“确实只是个唐突的问题,”贺云舒依旧还是那么平和淡然,“我对于血族并没有太多了解,闹了笑话,希望烈恩先生你不要介意。”
“我当然不会介意,”烈恩表示,“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在这番敷衍的互给台阶之后,烈恩打了个哈哈,又找了个借口离开,继续躲到房中沉迷网络去了。至于之前所准备的猎艳计划,此时自然已经被他给全部取消。
贺云舒依旧坐在庭院中,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弹奏出下一段乐曲。
但音符刚一出来,贺云舒便忍不住又停下动作。
音乐往往能直观地展现出演奏者心底最细微的情绪,所以刚一听到自己所弹的音,贺云舒就发现,自己此时的心情竟然有些糟糕。
想来也是。在非主动的前提下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又藏着掖着不敢告诉对方,这已经是一件不太令人开心的事情了。更别说烈恩先生的秘密是他在潜意识里想要自毁,身边的人知道后能不糟心就怪了。
可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不开心怎么行?
贺云舒暗自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始终停留在低落之中。
当他的双手再次抚过琴弦,倾泻而出的便又是轻柔欢快的乐声。
贺云舒自幼身怀这种能轻易感知到他人内心情绪的体质,不仅家人惧怕,自己更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受到别人负面情绪的侵扰。这样的二十多年成长过来,到了现在,他却没有变成一个低沉阴暗的自闭青年,反而积极乐观、善于助人。其原因,就在于他的内心坦坦荡荡,看得很开。
他乐于为其他人排忧解难,反正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一旦力不能及,自然也没必要始终纠结别人的事情,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
虽然贺云舒心里是这么想的,虽然之后的这段时间烈恩就没在贺云舒眼前露过面,但这种体质的麻烦之处就在于,一旦他成功入了一次某个人的梦,就像是和对方达成了什么联系一样,短期内很容易再次入梦。
是的,今天晚上,贺云舒再次看到了那片阳光灿烂的森林。
他望着眼前的树木与阳光,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能怎么办呢,当然还是只能迈动步伐,找到那个古堡,看看烈恩今晚又在梦里做些什么了。
很快古堡就出现在了贺云舒眼前,但眼前所见令贺云舒不禁愣了愣,今天的古堡和昨天的古堡竟然又不一样。
昨天的古堡只是被阳光给照耀得光芒璀璨而已,今天的古堡周边却竟然还围了一圈小花园,一排被精心照料过的花朵在阳光中绽放得十分招人喜爱。
古堡内,烈恩品着一杯红茶,眉眼含笑,似乎正在享受生活。
贺云舒松了口气,今晚似乎是场好梦,八成不用再看人晒太阳玩火自残了。
正当贺云舒这么想的时候,他发现古堡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有着浅棕色长发的女孩,长得美丽又可爱,笑起来还露出一对小酒窝。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将手中一个白色的瓷盘摆在桌上,“你尝尝我今天烤的面包,我的手艺可是进步了很多的,保准十分美味。”
“卡莉儿,”烈恩勾着浅浅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