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箱扔到门廊,莎拉跳着冲进客厅,大门在她身后发出快活的响声。
上大学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虽说为了自由选择了远方的学校,但在掐着时间盼望暑假的那段时间,莎拉真希望自己当初报了本州的大学。
电视播放的是万年不变的橄榄球赛,沙发上瘫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雄性,一边是莎拉的生物学父亲伍迪警长,一边是她养的缅因猫。
“毛球!”女孩儿激动地冲上去拥抱独眼老猫,把手指插进它蓬松的长毛里面来回抚摸,又亲又抱。
“哎呀,几个月没有回家,你就不能先拥抱一下你的老父亲吗?”伍迪嘟嘟囔囔地发起了牢骚,他以警察特有的职业病仔细观察女儿,提出批评:“这热裤也太短了。”
“我已经成年了!”莎拉大声反驳,但并不打算跟伍迪吵架,毕竟这是第一天回家,还有一整个暑假要过呢。
缅因猫把头靠在女孩儿的膝头,惬意地发出咕噜声。
很多年前,它还是纵横街头的流浪猫老大时,曾不幸遇到了一起车祸。一个喝醉的人把它撞成重伤,来处理事故的伍迪(那时候还是警员)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克拉克医生给它做了手术,救活了这只独眼猫王,而负责照顾它的是上小学的莎拉。
从那以后,它陪伴女孩儿成长,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守护。当父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要忍受她起的可笑名字,有时要忍受她给自己扎粉色蝴蝶结。
“毛球应该有十岁了,是只老猫了,我们以后应该每年带它去克拉克医生那做体检。”莎拉带着爱意抚摸着她的猫。
“你不用操心这老伙计,前天我还在后院发现它吃剩下的半只野兔,足有十磅重,我猜只有熊才能打败它。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关心一下你的老爸。”
这个六英尺三寸高,二百三十磅重的老警察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对女儿说:“最近我总有点喘不上气来,好像血压偏高呢。”
“你少吃点垃圾食品和啤酒,多从沙发上起来动一动就不会血压高了。”女孩儿毫不留情的戳破真相,“我在前门垃圾桶里看见了至少一打披萨盒子。”
“哈,学会收集证据了。”虽然被驳了面子,但伍迪有种虎父无犬女的骄傲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用遥控器关上了电视。
“我要说点正经事。”老警察的表情变得严肃,“最近镇里不太平,你出门千万要小心。”
“什么意思?”
独眼老猫竖起了带有饰毛的尖耳朵,似乎也在认真听。
“老弗兰克家的女儿失踪了,就那个金头发脑子不太好用的姑娘。”
莎拉皱起眉头:“是绑架案吗?还是杀人?”
伍迪摇了摇头:“目前只是报了失踪而已,谁知道呢,也许是想离开家去大城市打拼,或者跟人渣男友私奔了。没有尸体,一切都说不好。”
“镇上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莎拉忧心忡忡地说。最近十年,镇上连一辆自行车都没丢过。
“是的,我已经组织了居民联防,二十四小时巡逻什么的,让大家见到陌生面孔就告诉我,也不知有没有用。所以暑假期间,你换上长一点的裤子,出去玩早点回家,多给我打几个电话行吗?”
女孩儿突然站起来,眼中含着恼怒。“这是受害人有罪论爸爸,你明知道的,跟女孩子穿什么衣服、几点回家没关系,有时候坏事就是没有任何原因突然降临到头上。这是坏人的错,不是我们的错。”
伍迪愣住了,发现女儿是用成年人的口气认真对他说话。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