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毛巾,慕容青便关了车窗,车子又发动了。
荧屏上的画面到此却没有结束。
记忆是慕容青的视角,周恒就这么看到慕容青放在腿上握成拳的左手慢慢松开,食指和中指上犹沾着血,还有络合碘的颜色,似乎是处理了一半。
“青哥,”慕容青以前的女助理又递来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慕容青不喜人碰他:“这个太子爷可真是的,都首富了送这么廉价的玫瑰不说,还带刺伤人,您刚才怎么还给他毛巾啊。”
慕容青接过女助理递来的创可贴,正要贴的时候,视线一转,是车后面站的他,然后他听到慕容青的低喃:“不知道他伤到了没有?”
周恒心脏突了一下。
慕容青声音很轻,助理没听清就问了一嘴,“青哥,您说什么?”
似乎是习惯了,也不是非要要答案,助理又开始拆台:“青哥,还是谢总送的玫瑰好看,金色的,很贵的,听说要注金水才能长成这样,我第一次见,这束红玫瑰扔了吧,别又伤到您了。”
然后,周恒看到贴好创可贴的慕容青转身拿起座椅旁边的红玫瑰,那束很亮眼的金色玫瑰却随意摆在地上。
他斜着拿的,轻轻揭开显得很廉价的包装纸,似乎在找刺在哪里:“那束玫瑰送你了,楚楚,记住,真心,永远不廉价。”
周恒心跳猛地加速,他不明白画面到这里怎么还没结束的时候,他看到在上坡拐弯车的车里,慕容青又扭头看向他。
他就这样在那画面里足足停留半分钟,直到被建筑物挡住。
他鼻子一酸,眼睛模糊,原来,在三年前他还没追到慕容青的时候,慕容青已经对他如此温柔。
只是,慕容青从不表达罢了。
“恒哥。”画面停住,南睿走到身后,轻声说:“我检查了一遍,除了传输记忆的机器,没有别的发现。”
“嗯。”周恒握紧拳头,抬头,眼睛又成了深沉的银色:“走,去监控室。”
周恒和南睿回到监控室,和南途确定了联络方式,便从窗口一跃,跳进黏稠的夜色里。
慕容青一开门,就对上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秦堃。
秦堃比慕容青高半头,背对着灯,慕容青看不清他的脸,但极快的确认他不是周恒,还来不及细看,就惊呼一声往后退。
“慕容青!”秦堃动作比他快的用手抵住门,慕容青试图关了一下,发现他的力气不可能和对方抗衡,就快步转身钻进浴室里,并迅速把浴室门反锁。
秦堃:“……”
秦堃站在浴室门口有点傻眼,他嘴巴张了张,老半天,拍拍厚重的玻璃门无奈道:“慕容青,是我,我是之前给你做过催眠的秦堃,恒哥的朋友。”
浴室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慕容青靠着浴缸和墙角,哆哆嗦嗦的拉着身上仅着的单睡衣,一遍一遍,几乎到了自残的地步。
他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那拍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恐怖至极,呼吸急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晕过去,根本听不清秦堃在说些什么。
周恒在哪里,他在哪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男人准备进卧室?!
周恒是把他送人了吗?
假的吧?
慕容青手用力攥着领口,眼泪因害怕和难过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滴下来。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杀。
秦堃有点方,他是听到了屋里有动静,刚站到门口准备听听,耳朵还没贴过去,门就从里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