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还小的时候,他生母常玫给长大的他布置的房间,常母自杀前,就住在这里。
房间干净,保姆不会乱动东西,但会定期打扫,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沈思霏不常来住,东西也少,看着冷清。
他收拾旧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底下的收纳箱,便拿出来翻了翻。
都是些在福利院里住的时候的东西,他当年舍不得,搬出来的时候就带回家了。
几本日记,一些小玩具,上学时候的奖状和金牌,里头还压着几个褪色了的千纸鹤,可能是哪个小姑娘塞给他的。
沈思霏拿了出来,一只千纸鹤因为撕扯而碎成两半,沈思霏看到纸内侧写着两个拙劣的字迹。
沈川。
贺西洲刚来时年纪小,记不住名字,比划半天也看不懂,院长说:“以后你就叫沈川吧。”就这么叫起了沈川。那时候贺西洲办的身份证上,也是这个名字。
沈思霏连续把另外几只千纸鹤都拆了,却只有这只写了字。
沈思霏也想起来了,沈华皓出生后分走了沈父的全部爱意和注意力,沈父甚至忽略了八岁的小思霏的生日,让他一时非常难过。
陈今就是拿这个安慰他的。那时候学校里流行叠千纸鹤,女生说这东西代表祝福和喜欢,他理所当然认为是陈今特意为他叠的。手法拙劣,但还是看得出一片认真的心意。
沈思霏给陈今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陈今才接:“思霏,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我在跟人吃饭呢。”
沈思霏没问其他:“陈哥,你会折千纸鹤吗?”
陈今愣了愣,“不会啊。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没事。”沈思霏想了一下,又问,“你知道我怕打雷吗?”
陈今道:“你多大人了都。为什么要问这些古怪的问题啊,你现在在沈家吗?”
沈思霏摇摇头,挂断了电话,面色一时有些苍白。
他怕打雷,特别是小的时候。福利院的小孩住在一个大房间,有一排排床铺,陈今为了上学方便,也有个铺子在这里。沈思霏曾偷偷摸去陈今的床上和他一起睡。
他有点夜盲症,打雷的话陈院长会点蜡烛,但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总是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