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辅助工具,他平时是看不到具体名单的,只有当被清理对象与宿主距离达到一定程度时,他才能看到。
因此,看到“何北溪”的名字时,四七一愣了一下:“他在接近这里。”
谢有仪一边拉开贺蔚然还在摸他背的手,一边抽空对四七一说:“是。你先回来。”
四七一狠狠瞪了一眼贺蔚然,然后回到谢有仪体内。
要是他手里有把刀,肯定毫不犹豫就拔起来砍人了。
贺蔚然仿佛浑然不觉。
除了看到四七一的第一眼,其它时候,他的眼睛就像最牢固的钉子一样钉在了谢有仪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手被拉开了,他就眨眨眼,坐在床边,笑意盎然地看他,琥珀色的瞳仁透着明显的喜悦,好像双手牢牢抱住了心爱的猎物似的,眼睛快要愉悦地眯起来了。谢有仪都觉得他下一秒随时能哼出首欢快的小调来。
这种被野兽气息包围的感觉着实不好。谢有仪半靠在墙上,表情慵懒:“看够了吗?”
“你不让我看吗?”贺蔚然微微凑近了来,单手撑着脸,热烈而渴望的眼神抓着谢有仪不放,“那不行,眼睛长我身上可不是让我看你的?”
四七一在谢有仪脑海里忿忿道:“流氓、王八蛋、垃圾!”
谢有仪说:“你要看,小心眼睛。”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贺蔚然眼疾手快,像豹子一样一把按住他,温暖厚实的被子又牢牢包住了谢有仪。
真实抱住了猎物,他的眼睛果真微微眯了起来,说话又慢又温柔:“做什么去,病人乖乖睡着不好吗?”
这样接触着,谢有仪都能感觉到这人衣服下贲实的肌肉线条。他仰头远离些这人,乌黑明亮的眼睛于无声中透着一丝打量。
不等他说什么,贺蔚然就道:“他们还远着呢,你睡一觉醒来都看不到他们。”
谢有仪安静躺在他臂弯里,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没有挣扎。
贺蔚然低头看他。月光在谢有仪睫毛下拉出一道漂亮的阴影,显得他的脸越发雪白——在贺蔚然看来,就是没有血色。
事实证明,谢有仪的身体并不如他自己想的那样坚不可摧。刚睡了十年醒来,浑身骨头都应该躺软了,还若无其事地在雪中走了那么久,加之发烧、在混乱中用刀劈了石头,寻常人都要吃一大顿苦头。
听着贺蔚然的说话声,谢有仪没有反驳。
贺蔚然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总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信我,”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摇晃了下他,慢慢说道,“但我还是要压着你睡觉。你想想啊,恍然山是什么地方?他们能御剑过来吗?不能够吧,这小屋又离山口那么远,走上个一天一夜都来不了。”
“再说,”贺蔚然声音放低了,生怕打扰到谢有仪浅薄的睡意,“等残篇来了,你得耗费很大的灵力吧?不休息好怎么能开启……”
他还没说完,谢有仪的呼吸声就变得均匀平稳了。虽然还是非常浅,仿佛一丁点儿动静就会醒过来。
贺蔚然没有动,过了很久很久,觉得谢有仪不会再被轻易惊醒了,他才慢慢放开他。
最后,他隔着被子微微搂了下谢有仪,小声说了句什么,帮他细细掖好被子,才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