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仪收回了感应外界的灵识,点点头。
贺蔚然一笑,大步走向后院。
后院传来斧头劈竹木的声音。
四七一看着乖巧坐在桌前的谢有仪,不知为什么嘴里酸得冒泡:“这么听他的话?”
谢有仪悠然地撑着侧脸:“不然呢,听你的吗?”
“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吧?”四七一哼了一声,投诉道,“阿峭你差别对待!”
听到这个称呼,谢有仪的手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后他挑眉,状似漫不经心道:“他长得帅,你挑的脸却一般。以后不如换一张。”
四七一迟疑道:“是吗?好吧……”
其实有不少同事都夸他那脸不错的。
谢有仪问:“昨天你回去,有没有人让你带什么话?”
这问的就很直接了。
按谢有仪之前对他那样抗拒又讳莫如深的态度,四七一并不指望他对他表达出什么信任。
所以乍然听到这个问题,他还有点受宠若惊:“有,有的!”
他拿出段安祁给的药瓶给谢有仪。
谢有仪握着瓶身,打开来闻了闻,表情有些奇怪:“他给这个我退热?”
四七一说:“是啊。昨天你不是高烧不退吗?”
谢有仪看上去有些无话可说。他心里逐渐生出一个疑窦:这个系统到底是不是陆余翎派来的……是四七一本身的问题,还是因为谢初筵留下的记忆依附了他的缘故,抑或是他的演技比零零一还好?
“谢了。”收起思绪,谢有仪收下药,道。
四七一骄傲道:“不客气。”
谢有仪又问:“他还给其他什么没有?”
比如一个面具,一瓶易容药水什么的。
醒来的时间比谢有仪预想中的要早,挣得的先机也比计划中的多。斟酌之下,他决定还是不能太大张旗鼓地出去,以免规则发现了异常。
而外面的人中,有很多都是他不认识的。
四七一疑惑道:“没有了,还应该有什么吗?”
冰雪消融间,何北溪远远便看到了那座小屋,心里一松,不由加快了脚步。
他并非修行之人,无灵力傍身,一天一夜,双腿早已走得麻木。然而只要一想到又能再见恩人一面,身上所有的疲累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离那小屋还有一里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宽阔非常的冰河。冰冻的河面有高有低,不似湖面那样平坦如镜,可见这条河在未结冰时翻腾得挺厉害的。
去找谢有仪,需要跨过这条河。恍然山不能御剑,他也不会,因此四人都得老老实实涉过去。
就在他的脚和冰面接触的一刹那,身旁的宋正宜突然一把拉回了他:“回来。”
何北溪一个踉跄,看向他:“怎么了?”
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何北溪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
只见表面厚厚的冰层下,仰面漂浮着几具泛白的尸体,他们的脸正正对着冰面,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的,皮肤泡得皱起。
随着底下水流的涌动,尸体偶尔和冰面碰撞,仿佛他们还未死,在敲击着冰面让人救他们一样。
他们的眼神带着极度的憎恨。
何北溪膝盖一软,差点要跪下。
宋正宜又拉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好几步。
冰河传来破裂与融化的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