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回来的?”
“嗯……冥主带殿下回来的。”
“他?”华颜不敢相信,总觉得宣危把他扔那里就算不错了,还将他带回来。到底心里为宣危固执处死幽冥蝶心存不悦,虽因他带自己回来感到欢喜,可一想到幽冥蝶华颜便无精打采。
他摇了摇脑袋,干脆不去想这回事。
“那……嗯,就是同我一起掉下忘川的鬼差你可知?”人家毕竟好心要捞自己,结果被他给拉下水,罪过……罪过。
鬼差唯诺道:“殿下放心,不会有事。”
应该是不会有事,看司寂紧张那模样……
“今日这阴律司分外安静,我表哥表嫂何处?”华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问题多,相反越说越来劲,鬼差依旧恭敬,“宁晔仙君和裴大人去凡间了。”
华颜小眉毛一飞,他说怎么醒来一个人都没有来看他,唉……感情是人小两口自己乐呵去了,可怜他真成了地里的小白菜。
……
归祭台
归祭台于冥府至高之处,尤为暗黑,虽有幽冥灯做引,仍旧抵挡不住此处的幽暗气氛。
玉石床落于浅潭之上,四周清水环绕,这算是冥府难得澄澈之处,水流声划过,叮咛悦耳,在这夜中又觉安逸。
司寂坐在潭水之畔,手指抵入水中,冰冰凉凉,他面无神色的看着玉石床上躺着的身影,宣危到此之时司寂仍一动不动。
“忘川的水太冷。”宣危游走在浅潭之上,慢慢踱步于玉石床前,躺着的男子身上穿着鬼差的黑袍,面容苍白,两道似画的墨眉被什么东西缠上般紧锁皱起。
“小殿下可无恙?”司寂收回手站起身来,原来手中一直带着一颗珠子,如指腹般大小,方才侵染在水中,他将珠子小心放进沈逐口中,效果来得快,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红润些许,让司寂没来由想到冰雪初化。
宣危微微颔首,“还活着。”
司寂递给他一个珠子,奶白色同方才喂给沈逐的一般无二。
“拿着吧,若是有好歹,天宫不会罢休的。”
宣危垂目,旁边燃烧的火光在他脸上覆盖一层光影,良久……那颗丸子被他收入囊中。
“起因你可知?”司寂坐在床侧,揭了斗笠露出同宣危几分相似的面容,他的影子落在沈逐脸上,像是一种刻意,这样似乎同他离得更近些。
宣危挑眉,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并不好看,“一只胆大包天的幽冥蝶贪图华颜身上的灵气,意图拉他下忘川,不知好歹……”他幽幽道。
当然,也只有那傻子才会信这幽冥蝶是无辜的。
在这冥府,并非所有皆是善意。
司寂敛下目光,“宁晔不在,你便费心好生看顾,那脾气别对着小殿下,从小到大的娇贵经不住你的淡漠。”
这种长辈的口吻叫宣危听了甚为头疼,有这功夫,他当真该是睡一觉过去,此事同他更是沾不上边。
……
华颜喝掉那碗汤药,就郁闷了,瘫在床上东想西想,那缠绕在他身上被子愣是扭曲不成型,华颜猛的坐起来,叹口气,“嘴巴苦,心里也苦。”
“哼,才不去找他,不分青红皂白……不,应该说一点都不宽宏大量。”华颜不自觉的开始数落宣危,话音刚落,黑袍鬼差走进来,若不是他面无神色,华颜都以为他听到了。
“何事?”
鬼差上前将端着的银碟子盛上来,当中躺着颗奶白丸子,小小一颗孤零零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