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此乃万象,如今画面皆是殿下心中所想。”
“所以……这些都是假的?”华颜蹲下身拨了拨绿芽,草木触感真真切切。
鬼差淡笑,“屋中燃了修罗香,当殿下踏进来心头所想画面便会浮现,真假在这里都不重要。这是殿下要换洗的衣物还有吃食。”他恭敬的将东西齐齐放在石阶旁,华颜显然没想到这天子殿还藏着个这样有趣的地方。
沐浴一番,换上鬼差备好的干净衣物,华颜觉得他又重新活过来了。
推开屋门,还是又黑又暗的长廊,他手中举着幽冥灯盏,蓝色的火光将他的脸色照得惨白,上次他记得这里有壁画的,游走其中,这一次他看得清楚得多,一边上面记录的数代冥主的接任仪式,算下来也有近万年之久。另外一面则是数代冥主娶妻盛况。
皆是百里火红花海,仪式隆重,华丽奢靡。
他看到最后的时候,手指停留在上,“这是……宣危吗?”不怪华颜自我怀疑,前面冥主接任皆是礼制妥当,气氛庄重,可到了宣危这里……
少年白衣孤身跪于刑台之上,他面前唯有拿着礼冠的司寂,这场所谓的仪式显得太过低调,宣危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快意,这让华颜产生瞬间错觉,他觉得那礼冠不是冥主的头衔,而是把枷锁。
再回过头去看,对面是空空如也的,每一幅壁画都刻写了年份,华颜发现每任冥主接任之后相差不过百年之内便会迎娶冥后,可到了宣危这里却出现了空白。
而此刻,前殿之中,黑无常正在禀告鬼市之事。
宣危困顿的捏捏眉心,“北望阁?”
黑无常低首道:“是,据属下探知,北望阁是不久前才在鬼市出现,于每夜子时出现辰时消失。”
不怪宣危不知,是他毕生爱好就是闭关和睡觉,冥府众人皆知,旁的闲事最是不愿理会。
“听闻幕后老板是个女子,估计九殿下便是受她施难困于画中。”
“她的身份。”
“画灵。”余音刚落,黑无常就看到一个悄悄偷听的脑袋,宣危目光游移并未点明,“下去吧。”
“是。”
宣危靠在座上,手中执着墨笔在手指间转悠,“出来。”
华颜差点踩着自己的衣衫,托起奔过来趴在宣危跟前的桌案上,刚才的对话他离得远只听得是关于北望阁,“我跟你说,那个女妖十分狡猾还可恶,面上笑得那叫如沐春风,心里坏得很。”
提起姚北望,华颜就激动得不行。主要是心里不甘,他好歹修炼了三百来年,是真正的神仙,结果被一个女妖捉弄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