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窃窃的很小声的问他:”怎么样?“
孟一然看着她可怜的几乎可悲的眼神,心痛的几乎要坳碎了一般,几乎哽咽了一下才回答到:“阴影面积没有增加……不过……”
“恩?……!”李桃的眼睛有点肿,她几乎每夜都休息不好,所以眼仁里面始终带着一汪水。
这个表情是多么的楚楚动人,令人怜爱。
可孟一然不得不咽下所有的痛苦先告诉她一个事实:“原位癌长了一共分。也许染色体切片检查已经刺激到了下咽部分癌细胞增值,也许是它自然发展的结果……再不手术就真来不及了。”
李桃将胳膊肘杵在了了扶手上,双手握拳顶住了额头,看上去像是在祈祷的动作。
她细细的想了想所有的努力,缓缓的应了一声:“恩……”
这就是表示同意孟一然的意见。
她的努力没有用,癌细胞还在增值,跟本没有任何被免疫细胞削弱的势头。
孟一然举起手,想抓一抓李桃的头发,安抚一下她,可是他做不到:“你还相信我吗?”
李桃直起身来看着孟一然回答:“我信你,我从来没有不信你,只是我自以为是……”
孟一然把李桃揽过来,紧紧的抱着她:“你不要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再这么难过,我想我可能真的活不下去!”
从他们认识、交往到现在,彼此间连发脾气都舍不得发一下,孟一然刚刚说的这句话,已经是他能表达出来的最重的一句宣告了。
没有你,我的世界不会好的。
李桃觉得自己还没有到最难过的时候,但是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不由自主的哭了。
她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之后是抱着孟一然哭得歇斯底里。
肿瘤医院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陆陆续续的工作人员和患者进到医技楼里,李桃这种哭声,隐藏在众人的脚步声里。
敏感的人会驻足下来看她两眼。
司空见惯的大夫和护士从他们身边走过,偶尔跟孟一然打个招呼,也没有要凑上来打扰的意思。
李桃觉得自己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学者也没有用,连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自己已经累的像一滩稀泥站不起来。
王玉兰第一次见到这么憔悴的女儿,心底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她爸爸当然更舍不得责难她什么,因为她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
最后一家三口举手表决一致通过孟一然的意见,准备手术。
所有住院手续孟一然一个人都弄完了,王玉兰感到皇太后的待遇,就是住院那一天签了手术意见确认书,亲自听梁一刀讲手术流程,然后抽血检查白细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