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不知道,在此种情况下,她究竟该不该去?
文玉找了校长,校长低下头想了想,对文玉说:“应该去!要就是你婆婆,真的还不知道你们离婚;要么就是知道了,老人也是把你当姑娘待,无论如何,你还是去吧!”
“但是,如果东子也在……”文玉话说了一半,但老校长已经知道文玉的意思了:“你得熟悉这种关系,文玉,毕竟你俩都在一个城市里,而且,你们还有逸多”。
文玉明白了老校长的意思,就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是的,好多东西,自己都需要重新面对!
“不用再请假了!你的七天假期仍旧有效”!老校长最后说。
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文玉在目的地下了车。一块矗立在草丛里的写着“肖台子村”的蓝色的路牌,是它与所有的田间小径区分的唯一标识。
文玉顺着那条半是砂石半是黄土的坑坑洼洼的小路向前走不上100米,就看到路边堆放的垃圾和牛羊的粪便,像是在汪洋大海上看到浮标一样,放胆走去,前面果真就有篱笆和房檐在苞米地的尽头露了出来。
根本不用问谁家办喜事,你只需顺着人流走就可以了。在这样的村子,民风的淳朴让一家的喜事成了全村的喜事。
文玉跟着那几个吵吵闹闹的小孩子后面,看到了喜棚,那是刚刚建起的气派的三间大瓦房,棕红的瓦檐,白瓷的墙面,铝塑的门窗,铺了青砖的地面——文玉想起自己六年前第一次到二姨家来的时候,是他们刚结婚,作为新人回礼来。东子是不屑于进那间低矮又破旧的小房子的,只是象征性的向院子踮了踮脚,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勇气越过那猪粪牛粪鸭粪的海洋,于是借口去看朋友,丢下文玉一个人在这里。
文玉听婆婆说过,二姨家过得很苦,二姨夫给人打工,砸坏了腿,基本干不了庄稼活,只能在家里养些猪牛,可是还没有经验,弄得钱没有赚到,屋子倒是一塌糊涂。
文玉自己走进了屋——对于那一地的秽物,文玉肯定不喜欢,但也能理解。文玉知道自己的爸妈,一忙乎起地里的活,哪有时间打扫卫生,自己家的院子不也是这样吗?只是,二姨家的院子确实有些不堪而已。
“哎呀!文玉呀!”二姨抄起鸡毛掸子就扫起炕,结果让尘土飞得更多。
文玉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炕沿上,这让二姨红了眼圈:“文玉,东子嫌我们家埋汰,多长时间都没有进屋来啦!”
“二姨!农村家,不都这样吗!”文玉笑道。
这让二姨又感动起来,一叠声的催那老实木讷的二姨夫,去地里给文玉摘西红柿!
只要努力,都会有好生活的。文玉这样想着,就见到东子的二姨穿着大红的新衣,新烫的短发上还别着一朵红绒花,正里里外外张罗着客人——这是当地的习俗,凡是姑娘出嫁,需要提前在娘家举行个“谢亲”的仪式,仿佛是感谢父母亲友的养育之恩的意思。
文玉正在踌躇要不要过去,二姨一眼发现了她,连连拍手叫道:“哎呀!文玉来啦!快点过来!”就一路小跑着接了出来。
“文玉啊!”二姨夫也跑了过来,但只是叫出这句,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二姨!二姨夫,恭喜啊!”文玉不知道该不该改口叫别的,就一顺嘴又叫起来。
“好啊!好啊!文玉来就好啊!刚艳红还问你来!”
“上屋!”二姨夫想起这句话,也跟着道。二姨一把拽住文玉,就向屋里拉。
二姨的手很粗糙,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