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稳了稳心神,抬眼望去,看向那个坐在马背上的青年。
时隔三年,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她依旧那么狼狈不堪,而他依旧是那么高高在上。
这几年来,苏棠从一开始那个瘦弱的小和尚,渐渐长开成了,那张绝艳的脸上只有那时候的几分隐约的影子了。
可即便如此,时越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尘封的记忆苏醒,他看着面前瘦弱的僧人,穿着一袭破旧的僧衣,额头上鼓起了一个青紫的大包,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说起来,苏棠现在的模样却是不太好看,可是时越却没有丝毫轻视之心。
苏棠看着站在阳光下的时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模样,在他身上她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
可能这就是系统选择他当愿主的原因,那股气,这么多年来,她就只在他一个人身上见过。
也难怪,气运加身的人通常就受到许多偏待。
时越的长相得天独厚,加之那身与众不同的气质,看向那双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睛会让人无端的害怕。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扒去身上的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所有的一切小心思都能被他一一洞察到,所有的小动作在他面前都无从藏匿。
苏棠这是第一次直面时越,清晰而强烈地感觉到时越的强势。
他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
苏棠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和时越捆绑在一起,跟在他身边,未来的日子顿时只觉得一片黑暗。
可是只有完成他的心愿,她才能在系统的命令下夹缝求生。
原本以为她做好自己分内事就行,直到真正见到时越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多天真。
这样的男人,他缺什么吗?
不,他什么都不缺。
他现在就好比是一只困在浅滩的龙,他缺的只是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一飞冲天!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成龙。
这句话说得就是他。
两人相互打量,谁也没有开口。
一城墙之隔,城内下雨城外晴,这种奇景放在平时那可是值得人们口口相传的奇事。
可是现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下,却没有人注意那么多了。
城门明明大开,但是没有一个人冲出来,他们只是站在门口徘徊着,静静地看着门外的情况。
时越有些意外,率先开口:“你算准了我会来此?”
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此犀利。
苏棠也坦率:“是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不需要绕弯子。
时越又追问,“那你等我来的目的是为何?”
“为了这一城的百姓。”
“哦?”时越坐在马背上,问道,“此话怎讲?”
“如今只有您能救渭城了。”
时越极其短暂地笑了一声,笑声又轻又快,似有若无。
只听到他问:“那你说说我该怎么救?”
苏棠将她在城内的发现简而明了地说完,其实不用她说,时越手里应该早就有了这件事详细的起因经过。
“现在重要的是要将柏和兰运到城内,我相信这对于时大将军来说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