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本世子也不知道行礼,玲珑坊没教过你规矩吗?真儿,随后找个人给本世子好生调-教调-教。”
“奴婢知道了。”
看曜站着不动,厉延庭冷笑一声。
“还不快去,把本世子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曜默默走到一旁,从茶壶里重新倒了一杯茶给厉延庭端过来,厉延庭揭开杯盖,刚抿了一口就将茶杯摔了,碎瓷溅落到曜鞋边。
“倒的什么茶,你是想烫死本世子吗?”
“世子息怒。”
凌霄和真儿全都跪在了地上,只有曜还一脸懵逼的站着,凌霄心急,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这动作落在厉延庭眼里,叫他怒气又上涨了几分。
“不懂规矩的东西!既然喜欢站着,今晚便站在这里别睡了。”
“……”
厉延庭梳洗之后换了衣裳,真儿收拾好东西就退下了,凌霄守在门外,房间里只剩下曜和厉延庭,厉延庭走到书案后面翻开信件看了起来,直看到明月高悬才合上。
“去端一盏灯来站在床边,敢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本世子,就把你舌头割了。”
“是。”
曜端着灯盏走到床边,床上的轻纱帐放了下来,厉延庭就睡在与他一纱之隔的地方。
厉延庭自小失眠多梦,梦中多是血腥的场景,虽然他从不信鬼神之说,到底还是睡的不舒坦,长久以往,脾气越发暴戾,手上见的血也越多,然后恶性循环。
本以为今晚房中多了个生人,该是睡的更不安稳,没想到一会儿就睡着了,还一觉睡到了天亮。
当厉延庭睁开眼的时候神清气爽,好久没睡的这么舒坦了,以至于看到床边站着的曜都顺眼了几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
“你说什么!”
曜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厉延庭难以置信的从床上走了下来,拉开大门,果然看到阳光洒满庭院,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世子醒了,可要奴婢安排人梳洗?”真儿一早就候在了门口,如今可算是见到厉延庭出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没人叫醒我?”
“这……昨夜世子留曜公子在房中,奴婢们不敢打扰。”
闻言,厉延庭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但这种事本就没必要解释,厉延庭重重的的关上房门回了房间。
曜还站在床头,维持着手托灯盏的模样,厉延庭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过来,侍候本世子更衣。”
曜放下手中的灯盏,默不作声走到厉延庭面前替他穿衣裳,他手指修长,肌肤又极白,简简单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十分好看。
束好了腰封,曜退后一步,厉延庭的目光顺势落在他的脸上,眼下多了一抹青色,精神也不太好,看来一夜没睡对他是个很大的消耗。
即便如此,这人依旧一言不发,倔强的让人想撕开他故作姿态的面皮,看一看内里崩溃之后奴颜卑膝的模样。
穿好了衣裳,曜打开房门,真儿立刻将梳洗的用具端了进来,正准备给厉延庭绞洗脸的帕子,却被厉延庭阻止了。
“往后侍候本世子的事都让他做,退下吧。”
“是”
真儿离开房间之前看了一眼神色憔悴的曜,心生同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招了世子厌恶呢?
午后,日头渐毒,厉延庭照旧去了训练场,曜和凌霄随行。
襄王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