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鹿今笑了笑,松开手,推了他一把,“我像个大嘴巴的人吗?不会说的,谁也不会说的,不过,学霸你以后得教我做题!”
“可以。”
“不过提前告诉你,我脑子笨,你讲题的时候可不许生气。”
“不会的,今哥脑子一点也不笨。”
沈平帆眼神诚恳,鹿今十分受用。
“喏,给你吃甜巧克力。”
鹿今抓来自己的书包,掏出一个小锡盒来。
沈平帆看了看,纤白的手指伸进去,钳了一块放在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个苦的好吃?”
“是。”
沈平帆咬着糖,腮帮子凸起来,薄薄的一层皮肤绷紧,甚至能看到里头淡红色的血丝。
“经常熬夜?”
“嗯。”
沈平帆说着,慢慢地躺在了床上,脑袋枕着手臂,偏头看了看鹿今:“是不是觉得我挺傻逼的?”
“那倒没有。”鹿今把巧克力放在他床头柜上,大咧咧地往下一倒,挨着他躺了下来,“就是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什么?”
“佩服你敢想敢干啊。”
两个人肩挨着肩躺着,同时偏过来头。沈平帆突然发现,鹿今的睫毛好长、好长,长的能刷鞋了。
就在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准备伸手去摸他眼睛的时候,鹿今突然坐了起来。
“起来,我采访你一下。”
“啊?”
“快起来啊,摄像机对准你了!”
“哪呢?”沈平帆十分配合地一骨碌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
鹿今随手拿起一本练习册,卷起来充当话筒,一本正经地咳了咳道:“下面由本台记者鹿今发回报道。周所周知,高三是一个学生最重要的一年,那么同学们都是如何度过这一年的呢?”
鹿今将话筒递到沈平帆嘴巴前,端着播音腔问道:“这位学霸你好,方便透露一下,你每天学到晚上几点吗?”
沈平帆皱皱眉,托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一般学到三四点吧,有时候通宵也不一定。”
“呀,那么晚,是老师留的作业太多,还是同学你对自己的要求高呢?”
沈平帆继续一本正经道:“咳,都有,主要还是自己要求高。”
“可以谈一谈你的心路历程吗?”
“嗯,当然可以。我就是想,毕竟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不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就要回去继承家产,那实在是一件很困扰的事……记者先生您怎么了,怎么把话筒捏弯了?”
“……”
沈平帆偷笑,弯眉自带狡黠,“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同桌,实不相瞒,我想揍你。”
“啊,为什么?”沈平帆眨眨眼,往回缩了缩脖子,猫儿一般弓起了腰。
是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姿势。
“你可以,让我揍一下吗?”
沈平帆扭头,目光和鹿今对上了,两个人默契地定格了三秒。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将金黄色的大地笼罩。
忽地,一道惊雷劈过,两人双双爆发,沈平帆撒丫子就往外跑,鹿今拎起枕头就朝外追,两个人跃过走廊,跑下楼梯,最终扭打在客厅的毛毯上。
沈平帆被摁倒在地,长腿缩在沙发缝,委委屈屈道:“怎么记者现在都这样了吗,问几个问题就动手打人。”